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10)
“可是……”郁朵企图挣扎。
“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在连姨铁面无私的脸色下,郁朵只好如英勇就义般端起碗,鼓起勇气,端着面前的汤药一口闷。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口一口品尝不如杀了她。
郁朵一口闷完,脸色比之前在葬礼上还要来的苍白,捂着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连姨满意道:“太太,您今晚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端着碗离开房间。
郁朵忙不迭起身,将房门反锁,从抽屉里找出平时吃完药后吃的糖,这才稍稍压制了舌根的苦味。
哗——
未关的一扇落地窗有风涌入,吹起一扇窗帘高高扬起,却不落下,窗帘后空空荡荡的,就好像,那后面藏着个人似得。
有了这个联想,郁朵想起昨天晚上,登时心里直发毛。
倏然,一句令她无比熟悉、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就在耳边,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很空灵,但她却听得很清楚。
——“你也会怕?”
郁朵一个哆嗦,心脏砰砰直跳,双腿直发软,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空荡的房间里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
傅司年回来了?
不可能!
郁朵在心里猛地否认。
傅司年已经死了,而且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地吓自己,太想傅司年了,幻听了而已。
郁朵拍拍胸脯,给自己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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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郁朵胆颤心惊失眠到半夜才睡,翌日睡到自然醒。
窗外的亮光透过窗帘缝隙溢入,她起身拉开窗帘,院子里有棵大树,枝叶繁茂,与别墅齐高,枝头上落着几只小鸟在那欢天喜地地蹦跶,隐约可听见窗外传来吱吱地叫声。
看到这一幕,郁朵舒心伸了个懒腰,昨晚房间里那些诡异的场景都被她抛之脑后。
从前身为傅司年的枕边人,傅司年起床,她也必须得起来,给傅司年选衬衫挑外套系领结,全职保姆似得贴身照顾傅司年,就算在平时周末傅司年不上班的日子,他也是早起的,哪里有她睡懒觉的时间?
傅司年死后她忙着表演伤痛欲绝,茶饭不思,直到今天才睡了个自然醒。
洗漱后,郁朵握着门把手准备开门,给一边的傅司年当场表演了一个一秒入戏的精湛演技。
从神采奕奕到悲痛欲绝真只用了一秒。
傅司年叹为观止。
下楼,餐桌旁的连姨见着郁朵下来,连忙起身道:“太太,早上吃点什么?”
郁朵心事重重笑道:“给我两片面包一杯牛奶就好。”
“好,您先坐下,我马上给您端过来。”
郁朵‘万念俱灰’坐在餐桌边上等着连姨给她送早餐,心里却在想着,傅司年刚死,她这个阴影什么时候走出来才合适?
不能太快,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也不能太慢,天天装得一副食不下咽天地之间黯然无色的样子她都腻了。
连姨知道她最近心情低落,吃不下东西,就只给她端面包和牛奶,郁朵以微笑道谢,用手掰着面包,一点一点强硬往嘴里塞。
连姨在一侧看她这吃不下饭的模样担心得很,“太太,您先喝点牛奶,这面包就两片,一定得吃完,早上不吃好,伤了胃可怎么办?”
郁朵听从连姨的话,喝了口热牛奶。
“对了连姨,我今天想出去走走。”
连姨正为了怎么让郁朵出去走走的事烦心,听郁朵这么说,忙笑道:“行啊,出去走走散散心,整天闷在家里容易闷出病来!”
郁朵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后,郁朵才慢悠悠将这顿早餐吃完。
连姨刚将她这碗筷收了,就听到别墅外车辆鸣笛的声音,往外一瞧,惊讶笑道:“郁夫人,您来了?”
一名穿着深色印花旗袍的夫人缓缓从车上下来。
郁夫人保养得很好,一头长卷的秀发散在脑后,旗袍衬得她身材玲珑有致,看不出真实年龄,边走边笑道:“朵朵呢?”
“太太在楼上。”
连姨将人请到客厅。
郁夫人在傅司年遗照前停留片刻,上了柱香,叹息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郁夫人,您来了就好,可得好好劝劝太太,这两天太太因为先生的事茶饭不思,闷闷不乐,再继续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妈?你怎么来了?”郁朵从楼上下来,看见郁夫人,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
三年前她刚穿过来时,她正在傅司年床上,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阴差阳错,两人竟然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当时的傅司年已经站在了金字塔上层,而郁家还是个在中层打滚的中小型企业,经济不景气,濒临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