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我最大(12)
晴蓝的天空,被无数的天线分成了碎零零的成千上万块,一些塑料袋浮绕在看不出年岁的电线上,风一吹,那些黄红蓝绿的塑胶袋子就发出了如同漏电火花般的声响,让经过下头的路人的头皮直发麻。
目光所能接触到的都是些二三层的低矮楼房,最老式的建筑,老灰的墙漆,有些人家连扇门都没有,稍微用心看下,就能见了屋子里男人光着背,女人披头散发的模样。从弄堂里穿过的初夏的风,不仅不见凉爽,还带了股说不出的阴冷感,吹得人浑身都透着寒气。
只有寥寥几个字的地址,却花了苏子曾足足一个半的小时才找到,她又花了半个小时,找了个看着还算安全的空地,磨蹭着下了车。
第六区,苏子曾又闷咕了一句,心里盘算着是否要打退堂鼓,从醒来到这会儿,她都觉得是中了邪似的,做了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先是销毁了“道泉大学”的学籍卡,又费了大半天去寻找一个诅咒自个儿短寿的神棍。不过,再是中邪,也好过稀里糊涂的又活到了三十五,腿儿一伸,舌头一吐。她不敢找人倾诉,但至少需要找到个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姆森的祝福一时半会儿是没了线索,她只得从另一条路上摸去,苏子曾始终相信,今天做的这一切,都是母亲乔初在指引着她向前。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和传统占卜有关的店铺的迹象,她却听到了那辆法拉利发出来的尖锐无比的警报声,正当她要往回冲时,前头一扇门呻吟着,如同沉睡了千百年的老人般,颤悠悠地打开了。
再是一根青竹杖子,横在了她的面前,正当她要看仔细那根杖子的来源时,里头突地吐出了一口痰。
苏子曾“哇呀”着,忙是跳到了一旁。
“晦气,晦气,”门里出了口痰之后,又多出了句带着公鸭嗓的男声:“竹杆碰了这么霉气的人待会一定要用柚子叶刷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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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祸起神棍
支着根青竹杆子一定是个瞎子,凡是算命的,十有**总是瞎的,眼瞎才能心明。如此的神棍,无外乎是人的悲悯的心和晕乎乎的脑一起的产物。
这个没店没名的神棍也合乎了苏子曾大半的想象,他是个半瞎,一只眼还是滴溜溜地瞅着她,另外一只眼跟块摔碎了的雨花石似的,眼眶里满是瞎芒。一个干瘪瘪的鹰钩鼻,枣皮色的唇挑剔的朝苏子曾撅着,嘴里止不住地念着:“啧啧,该是个盖了棺材板的人,居然还爬了出来。”
苏子曾见了这样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人,又犹豫了,听到那声“棺材板”时,才回了些神,这人有些名堂。苏子曾琢磨着,眼往他身后的院子看去,哪知他用了那具瘦巴巴的躯子往了门上档去,那门就如棺材板般,“啪啦”闷声合上了。
“真没规矩,好好的一双眼,总是往了不该看的地方看,早晚夭了寿,”雨花眼白了她一眼,那根竹竿子用力将她往外撮了撮,好像怕她再踩进去就会污了他的门面。
脚脖上,除了贴上了青竹的冰凉外,又多了道黑印子,见苏子曾气的浑身直冒煞气,那名神棍更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右手。
苏子曾这才想起手上还套着那枚“红之恋”,在第六区这类油水都不见几滴的穷地,未免太惹眼了些。
那根青竹杆子倒立了过来,雨花眼在她手中一笔划下,“早夭相,你活不过二十五岁,”他说话的声音很重,仿佛锤子击打着棺材盖上的那几枚铁钉铁的棺材钉,一锤就要将人的魂给锤没了。
每个来找他算命的人,听了他的话后,不外乎是两种反应,一种是千恩万谢,只差将他当作了活菩萨来供奉。另一种则是痛哭流涕,好像他立时变作了阎王爷的勾魂黑白无常似的,一句话就勾了魂,夺了魄。
那只细皮嫩肉,厚中有薄显着富贵相的手没有立刻抽走,肉掌的颜色红匀匀的,很是健康,光是得病是死不得的。手的主人也没有一般人的反应,而是一脸复杂地打量着他,那神情,似曾相似。
神棍的那一只雨花石样的眼里,翻滚出了几朵颜色异样的雨花纹,那神情,他确实见过,十九年前,他曾见过一名怀着孕的富贵人家的孕妇,也是这样的一副神情。
“你?”雨花眼不自觉地问了出来,他那时就想问那名妇人,只是当时那名年轻妇人很快就收回了进屋的脚步,催促着身旁的人快些离开。他对那名孕妇的印象之所以深刻,除了她与众人有异外,还因为在她身旁的人身上,他头一次见到了不信命,不服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