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从良记(228)
两个人刚到院子里,好几日没有见到自家阿娘的郝敏就蹦了出来,奶声奶气地喊着郝澄,还一本正经地问她:“阿娘,你的病好了没有?”
郝澄在女儿有些红扑扑的脸颊上摸了一把,有点冰凉,但还是很柔嫩,看上去保护得很好,没有冻裂的迹象。
她含着笑道:“是啊,阿娘的病好了。”
郝敏便一个熊抱扑到郝澄怀里头来:“那阿娘陪淼淼玩,你都好几天没有理我了。”
看着女儿粉扑扑的脸颊,郝澄的心融化成了一趟春水,原本还为了不能再见到父母十分遗憾,现在那丝后悔也磨平了。
郝母和郝府还有她的弟弟,但江孟真和郝敏却只有她。
她柔声安慰女儿:“是阿娘不好,不过阿娘和爹爹的病还没有好全,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吗?”
郝敏嘟着嘴从郝澄怀里下来:“你们生病了就不能和淼淼玩了,不然我也要吃药扎针。”
古往今来,小孩总是很害怕吃药打针的,大夫手里没有那些阵痛,但那些一排排明晃晃的银针还是能够把小孩吓得不行。
郝澄很是欣慰,在郝敏柔软的头发上轻轻摸了一把,哄了她两句,就让府里专门陪着郝敏玩的侍女把小孩给带下去了。
江孟真看着母女两个互动,感叹了一句:“咱们家淼淼还是恨乖巧听话的。”他以前不喜欢带别人家的孩子,原本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但如今看自己生的孩子,是怎么看怎么出色可爱。
郝澄唇角翘起,面上有几分得意:“那可不,也不看看她是谁和谁生的孩子。”
王婆卖瓜了一番,她又小心地将手搁在江孟真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咱们这个宝宝也会像淼淼一样乖的。”
江孟真含笑看她,郝澄又很快将手缩了回来,外头天寒地冻的,她也不想怀着身孕的夫郎在外头受了凉。
待到两个人吃饱喝足在房内坐定,江孟真又忍不住主动挑起了话题:“你先前和我说的,要和我讲讲魂魄离体后的情况。”
郝澄僵了一下,斟酌了一番词句说出了口:“我原以为自己是被砸死了,所以尸体应该也是被火化,结果我只是进了医院。也就是咱们这里的医馆。我听我的妈妈,也就是娘亲说,我已经昏睡了两年。先前我和家里闹得有点僵,一直就没有怎么回去,一直是我的母亲照顾我。你也知道,对我来说,我已经和她们有四五年没有相见了……”
她絮絮叨叨的讲了不少的话,江孟真也听得认真,生怕错过一句。他发现郝澄说起父母的时候,眼睛都柔和了几分。能够养出她这样性子的人,肯定成长过程中是一直被爱着的,江孟真和自家的生身母父关系糟糕透顶,但不代表他不能理解那种血脉亲情。
四五年没见,郝澄却只能和父母相见几日,他不免有几分内疚:“不是我不想让你多待在爹娘她们身边,只是如果你短时间内不回来的话,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所以我才让徐大师做了那些。”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地道:“便是你怨我,我也不后悔。”
郝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结也差不多解了。她俯身先前,在江孟真的颤抖的眼睫上落下一个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
不等江孟真反应过来,她又将自己的吻落在他那张薄薄的红唇上,以吻封缄。
这个吻甜蜜又慎重,不带半点情欲,等到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郝澄才一字一句地道:“我也不后悔。”
第129章
郝澄出了那么一遭事,多少有些心有余悸,又要陪着自家夫郎调理身体,干脆短时间内哪儿也不去。
在她们妻夫两个恩恩爱爱过小日子的时候,外头却是变了天。
等到日子渐渐转暖,江孟真的胎也稳定下来,郝澄就安排了辆舒舒服服的马车,准备跟着自家夫郎出去逛逛。
结果她这一出府,就发现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又热闹起来,而且比先前还要更繁华一些。
郝澄不免惊讶,又瞧见个卖糖葫芦的脚妇,便招手让她过来:“你这糖葫芦怎么卖?”
对方顶着一张笑模样道:“十文钱一串。”
马车妇听了这个价钱,便忍不住插嘴说:“一串糖葫芦罢了,怎么值当十文钱!你可别想把我家主子当冤大头宰!”
先前袁州城生意不好,城里做得最好的糖葫芦也只卖五文钱一串。
脚妇笑道:“那是之前生意不好,我这做糖葫芦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先前在京城可是要卖到十五文一串呢。”
郝澄从荷包里取出锭二两的银子来:“给我包十串。”
脚妇接过银子,手脚麻利地把糖葫芦取下来包好,又从荷包里准备给她找零。郝澄却摆摆手:“钱不用找了,我就问你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