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有本生死簿(19)
当然,更多的是对这个女儿的惊讶,他都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时候成了个能掐会算的老道了。
他盯着叶瑾宁看了半饷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觉得叶瑾宁眉清目秀长得甚是讨喜,那眉眼还有些像他,这么一看,心里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最后只能叹息地想,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会算命就会算命吧!除了捧着,还能怎么地?难道还能把女儿丢了不成?
况且当个神算子又有什么不好?后半辈子就算家没了,至少她还有一门手艺活能养活自己,不至于饿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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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四月初,盛京城将举行一场马球赛,马球赛三年一举行,凡是达到十五岁的少年郎皆可参加。
马球赛最初是由当今圣上未登基前举办,设定的初心不过是为了庆祝春天的到来,后来这场盛事逐渐发展壮大,最后变成了每三年便由京中的一户大户人家筹办,并出具价值不菲的彩头。
除了能获得彩头外,这场盛事也是专门为京中的少年郎准备的,凡是参加过马球赛并且夺得头筹者,便是那一届的‘击鞠郎’,就算相貌、家世并不出色,照样能出尽风头,成为当下最受京中女子欢迎的人物。
每到这个时候,盛京城中的所有男子和未婚的女子便蠢蠢欲动,男子是为了能脱颖而出,成为京中的风云人物,而女子则是想趁这次机会相看夫婿。
叶瑾宁对这种活动并不感兴趣,她正揣着口袋里的几千两银子发愁能做一番什么大事业。
她能看别人命数,却看不到自己的命数,不然她就可以每天对着镜子看自己有没有成为商业巨富的可能了。
明显上天是公平的,如果真给了她能视自己命数的能力,啥好的都给了她,还不反了天了?
叶宣然却早早求到了叶元狩那里去,说是马球赛正式比赛那天,想跟在祖母身边,好随时伺候年纪大了的祖母,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那番话说得着实漂亮,至少安抚了叶元狩那颗孝子心,还觉得叶宣然总算懂事了一些。
叶宣然糊弄得过叶元狩,却糊弄不过府里的其他女人,谢氏、王氏一听,当即就是冷笑,叶宣然的目的已是不言而喻了,跟着德高望重的祖母,至少能提高一些她作为庶女的身价。
府中安插一个庶女去秦太君身边,另一个哪里能落下?加上今年叶瑾宁的二哥叶邵寅也要出赛,叶元狩想了想,便将叶瑾宁也给安排了过去。
叶元狩想得倒好,秦太君却在看到叶瑾宁的时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于是早早的就把叶瑾宁遣到了她的嫡母,谢氏的身边,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谢氏看到叶瑾宁,也是头皮发麻,她也想学老太太把叶瑾宁遣走,奈何柳氏身子虚弱,没跟着来,作为叶瑾宁的嫡母,她只能亲自带着叶瑾宁。
叶家一大家子女眷坐在了分属于叶家的席位上,远远地就有个男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往她们的方向跑来。
那名男子身穿蓝色衣袍,额头戴着一条红抹额,人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出色的外表直接就引来了周边一干女子的视线。
男子正是叶元狩的二子叶邵寅,叶邵寅下了马,当即跑到秦太君跟前请安去了。
叶瑾宁一看到他,心下就是‘咦’了一声,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便笔直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带着些许不解。
叶邵寅不过跟秦太君说了几句话,就把秦太君逗得笑声不断,哄完秦太君,人就跑到谢氏跟前。
叶邵寅一过来,就见叶瑾宁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惹得叶邵寅格外的不自在,话都没说上两句,便随便找了个理由,骑上宝马就跑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叶家的人也没在意,都以为他是去准备马球赛了。
唯有叶瑾宁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好巧不巧就跟一位身穿绿色衣服的胖男人撞了个正着。
为了避免被那个男人的马匹践踏到,叶瑾宁下意识地动用了身体里的佛气,男人的马匹受惊,前蹄高高扬起,把马上的人摔了个狗吃屎。
“谁?是谁冲撞了爷的马?你可知道爷是谁吗?信不信我哥哥把你大卸八块,拖去喂……”男人吐了一口的土,气愤地站起身,还想继续说着威胁人的话,却在看清眼前女子的长相时,把满嘴的咒骂给咽了回去。
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约末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子,女子穿着件粉色的衣裙,她安静地站着,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更显粉雕玉琢,这是个尚未长开的女子,顶多只能用异常可爱来形容,偏巧长得很符合男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