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叶苦笑一下，落寞的说：“你说话还真是刻薄。”

“我只是在说实话。”玄锦默平淡的说。

“没有一丝一毫因为我并不惹你反感的原因？”童小叶轻声问，表情无助，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些泪意。

玄锦默犹豫一下，然后冷漠的说：“没有。一开始我就是为了保护锦颜，并没有娶你的打算，后来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是童克最在乎的女儿，他拿走了我最在意的母亲的性命，我便会同样拿走他最在意的你。否则，我原本是想让你成为我的情人而非妻子。”

童小叶怅然的看着马车外面，长长出了口气。

“我父亲为何要毒死你母亲，而且用如此歹毒的药？童家和玄家有怎样的深仇大恨？”童小叶喃喃的问，她完全没有办法把自己一直认识的父亲和玄锦默口中毒死玄母的事联系起来。

“童克在娶你母亲之前，曾经和如今的玄王府，我指的是我父亲的府邸的二夫人邱心玉有过私情，二人关系暧昧，毒药是从你父亲手中到了邱心玉的手中。”玄锦默淡淡的说。

童小叶没有吭声，确实，要想从皇室弄到这三种极其歹毒也极其珍贵的毒药，只有从童家才能获得。

祖父之前曾经抱怨说，自己的父亲童克不喜欢从武就是因为之前一直帮着皇室看守毒药，天天与书本打交道才误了前程，所以执意不许童华安再任职于守护毒药之职。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毒药是从父亲手中流失出去的。

“我算是父债女还？”童小叶叹息了一声，有些自嘲的说，“谢谢你说得如此清楚，最起码我不会再存奢望。”

玄锦默看着外面的雪景，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说：“其实不用你帮忙我一样可以救得了锦颜，因为天疯蛊毒足可以帮我达成任何一个目的，包括让童华安顺从于锦颜，如果不是为了让锦颜有一份实在的得到，此时童华安早已经像狗一样顺从于锦颜。”

童小叶摆弄着手中的绢帕，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玄锦默，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昨日酒杯上的毒是不是就是苦海蛊毒？”

玄锦默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看着童小叶。

“我很聪明是不是？”童小叶淡淡一笑，笑容有些无奈，“你不会要我性命，你只会折磨我，让我父亲体会我被伤害带给他的痛苦。因为立刻让一个你恨着的人死掉，你会认为太便宜这个人了，所以你要你恨着的人活着，比如冯大柱，比如我，比如我父亲，和我哥哥！其实你都恨着，但你却让我们都活着。”

“不错，可有时候有些人却必须得立刻死。”玄锦默平静的说。

马车已经停在院中，但是马车夫却没有任何声响。

童小叶心中一惊，他们一路在聊天，纵然声音极轻，也难免有一二字会被外面的马车夫听到，他不会听得明白，但——

有人带走了马车夫的尸体，他不知死了多久，眼睛还睁着，表情如同仍然在驾驶马车。

第148章

“府里的马全部识路，所以，他在我们重新上了马车开口讲话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玄锦默平淡的说，“他知道我们在谈他不该知道的事，所以会自杀，童小叶，你的好奇和聪明无意中害死了他。”

童小叶面色苍白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马车车头，马儿依然悠闲自在的从鼻孔里喷着热气，马蹄轻轻在雪地上刨着。它是不会说出秘密的，这也许也是一种幸运吧。

准备了东西，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但因着事情紧急只能如此。坐进马车，换了新的车夫，向着皇宫的方向赶。

一路上，童小叶一句话也没有，一直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休息，感觉得到玄锦默好奇的目光，却以闭目休息为理由视做未见。

“一路上，你很安静。”下了马车，让门外的公公通知了里面的公公，二人站在门前等候消息，玄锦默突然淡淡的开口。

童小叶平淡的说：“言多必失。”

玄锦默笑了笑，上下打量着童小叶，似乎在考虑说什么。

“我已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童小叶平淡的声音继续说，“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听话的闭上嘴，因为你已经足够聪明，与其聪明的被利用，不如傻一点好过些。”

玄锦默淡淡一笑，正要说话。

“皇后请玄王爷和王妃入宫。”里面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有马车从里面出来，是宫里的马车。

玄锦默和童小叶上了宫中的马车，听着马蹄之声在清扫过积雪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