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记(111)
手已经探入了裙内了,第一遍也没太听清。
徐良玉单手抚入他的发间,少不得又唤了他一声:“檀郎,是你吗?”
李德浑身僵住,随即起身。
他坐了c黄边,只待她在后面又来搂抱他,飞快将她甩了开来,他从前厌恶的那种种,夺弟媳、淫庶母,就像是有谁一巴掌狠狠抽了他的脸一样,火辣辣地疼。
李德霍然起身,急匆匆地出去了。
徐良玉被他这么一推,滚落了里面去,她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可除了偶尔风吹过窗棱的沙沙声,屋里却是安静下来了,她找了个舒服姿势躺着,伸手拉上了薄纱披帛,本来她也就是想假装睡着,想避开一下二人的尴尬,不过躺了好半晌,李德也没有回来,借着酒力她竟是早早睡着了。
时间还早,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确定她做梦了。
梦中的檀郎笑吟吟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问她,弟弟妹妹都好不好?
好不好她怎么知道,她不希望记住他,所以也不愿意见他们,但是从前明明是答应他了的,她知道是梦,也不回答他,他便来吻她的脸,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偏脸躲过,一下就醒过来了。
天才没有黑,但是昏暗得很,估计也快日落了,院子里也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徐良玉坐了起来。
拍着额头,她还有点头疼。
屋里还未点亮烛火,左右环顾,发现自己还睡在李德的大c黄上,外面安安静静的,窗棱啪嗒一声,不知什么动静,她穿鞋下c黄:“谁在外面,给我倒点水。”
头疼是真的,口渴是真的。
没有人回答她,不过才走到屏风,便真的听见了有人在倒水。
茶碗上的碗盖碰到了碗边,发出了清脆的叮的一声,徐良玉还捶着突突直跳的额头,慢慢走了出去,可惜才过屏风就定住了,李德就坐在窗边,夕阳霞光映着绚丽的天空能看到其中一角,余光映着他的脸。
他一手扶在桌边,看着她神色冷峻。
之前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涌到了脑海当中,徐良玉连忙低头,飞快合计着对策。
走了桌边,她扬起脸来,便是一脸迷茫:“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
李德伸手,茶碗便往前推了推。
见他没有开口,她也是松了口气,拿起茶碗吹了吹,可能是水壶放的时间长了,水温并不热。
徐良玉低头喝茶,李德两指敲在桌上,盯着她的脸目光沉沉:“你还问本王怎么了?谁给的你的胆子,敢去水月楼大闹,对本王又抱又啃又扑的,还要与本王求欢……”
咳咳!
一口茶水差点吐出来,她险些呛到,倘若她记忆真的是一点没有,一定会信以为真。
但是她分明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抬眼时便带了些许的惊慌:“殿下,我……我……”
到底是少女模样,无辜的模样也好做一些。
李德可不吃她这套,他手边还有一个账册之类的东西,只是放在桌上可是半天没有动过了,此时徐良玉发髻微乱,酒气已经散去了,可她脸色还有点红,看着他的模样,惊慌得像只做了错事的小兔子被抓个现行。
他胸中郁闷之气总算消散了一点点:“怎么?都忘了?”
倘若真的是半分都没记得,那怎么可能,一早他才说过的谎话,到了她这里,一下就能将她戳穿,李德扬着眉,眸光一转,徐良玉露在外面的肩头上还有些红痕,可能她才起来没有发现,那是他下的口,轻轻别开了眼。
徐良玉也是犹豫了下,才抬头:“没没有,我记得今天我心情不好,就让青萝买了点酒来,一个人在云裳坊喝了点闷酒,真是越想越生气,既生气又难过,就想去找殿下,后后来我记得我去了什么楼,再往后就记不大清了。”
这么一说,跟真的一样。
李德怀疑地又瞥回了她:“不记得了?这般不知轻重,这般胡闹,一句不记得就了事了?”
她放下茶碗,退后了两步,背在背后的手使劲掐着掌心,徐良玉再抬眼时候,眼圈已经微微泛红了,她抿着唇,定定看了他半晌,才是哽咽道:“我也不愿意这样,今天早上殿下问我闹什么别扭,非得让我说出来吗?来长安城其实也是迫不得已,我一弱女子被逼到这份上,别说是殿下了,就是檀笙我也一边恨他,一边念着他的好,殿下做我依靠,殿下……殿下这样的人,殿下这样俊美,又常独处,我想控制,可总控制不住本心,总想看着殿下,听闻殿下去了什么水月楼,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