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富贵淑女(117)
这小姑娘倒不简单,有些手段心思,是个聪慧的。也幸好如此,薛郎中才愿意高抬贵手,放人一马,若碰到个拎不清的蠢丫头,说不得薛郎中就得用点别的手段——捉通透明理人的把柄才有用,蠢货被握短处只会坏事。
当然,肯怀柔轻放的最主要的原因在于那书没找到,这样一本良方集流落在外,灭口一个看过的人也无济于事。薛大夫与暂驻伦敦的大明使官议定;一方面不能放松寻找书札;一方面与默方洋人签下协议,重利诱其看是否还记得其他药方,还要从她那儿继续探听药书消息。因不易大张旗鼓,使官令薛郎中先守株待人。
虽没能查出记载那些药方的书本,好在确定她不曾撒谎。这个洋人小姑娘确实喜欢他们大明的文化,伦敦的店铺里只要来自大明的东西她都感兴趣。这倒叫薛大夫等人生了些好感。
大明文人重风骨,出自明国的笔墨书籍本来就卖的贵,这小姑娘买不起,却几乎翻看过所有她遇见的书本字画——薛大夫确定后命人找寻过她去过的那几间店铺,还有陶丽丝学院的藏书,皆一无所获。
虽不免失望,但早有预感:此时正值伦敦社交季,商品流通极快,薛老大夫猜想那书不知道被哪个附庸风雅的人买回去高置橱窗当藏品了,虽可惜明珠暗投,却也庆幸暂时无忧。
薛上工已定下月归国,需得尽快把良方献上。只要方子上盖上大明宝印,他们才能放心,才能不担忧其他弹丸小国使坏:他所虑者从来不在这气候药草迥异的西洋诸国,而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的周边属国,那些地方自古广受华夏教化,却常抱有反叛坑害之心。尤其医药之理,总要防其窃取。
在神宗年间,高句人得药圣李东璧一卷医方,奉为至宝,为能在大明太医署的眼皮底下广用药方,竟然发昏说李东璧实是高句人,还要立碑祭祀、自欺欺人,其厚颜**之态,令国朝震惊。待大军所至,活该悔之晚矣。饶是如此,等海上贸易越发繁盛,大明的海船因医药发达之故少有祸及一船的恙病发生,使得外人越发垂涎,小动作不断。幸甚自神宗起,大明管治配方、技术、手艺等本国独有本事更严,只要经过各衙门下印,就保有专利,若私自盗用,严惩不贷。
薛老大夫可惜那本遗落的医书,其上定还有更多良方,他心里已有猜测那定是个孤本古籍,正是经蒙元之害逸散的唐宋名医验方。需知南宋末年,宋理宗笃信道教,因无子而求长生之法,集天下医书道术、名医方士于临安,搜寻典籍无数,皆藏于临安皇宫;蒙元南下,不知其珍,除少数被宫女太监私携逃出,尽付与火焚。令后世之人扼腕叹息。
老大夫觉几方精妙,且并非归属一道一科。医药博大,就算是医圣张机再世,也不可能全都擅长,必是集众家之长的大内秘典,比如当今的《大明宝方》,只是不知残页还留有多少。
聪明人固然好,却总想太多。无形之中,就帮人把前后因果补齐了。
这也是伊丽莎白还算谨慎的好处,她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种花人,生怕不经意间露了言行,只得装出一副极有天赋、痴迷明国的样子,好给她自己身上的漏洞找个出处。毕竟她所行的商事出路和思维方法,大多都与明国相关,即便跨越了时间空间,故国的馈赠依然在庇护她。
……
伊丽莎白还不知道自己好命躲过一劫,她眼下正忙着试用缝纫机。
感谢贾里德先生,他竟然真弄出来这种手摇缝纫机,还特地带来一架当做拜访朗博恩的礼物。
贾里德先生的长相虽算不上漂亮,可也还端正体面,尤其他还彬彬有礼,极懂礼数。按说这本该是令班纳特太太心喜的女婿人选,但贾里德先生因前段时间全心全意的操心他将要涉足的缝纫机大产业,几乎与三个老工匠同吃同睡,弄的狼狈憔悴极了。
班纳特太太即便喜欢丰厚的财产,也有看脸的通病,再说贾里德先生的身家不足以抵得过他那糟糕的面貌,班纳特太太很爽快的把他划出了女婿人选的范围。这令班纳特先生和女儿们都松了一口气。
可怜的贾里德先生,顶着副显得比班纳特太太年纪还大的尊容,浑然不知这位爽朗好客的美貌夫人的嫌弃。
贾里德先生是在伦敦之行后的第五日前来拜访朗博恩的,登门的前一晚,他在梅里顿的旅馆落脚,并遣旅馆的跑腿先递信上门。这番礼数顿时获得了班纳特一家的好感。
班纳特太太只把贾里德先生当做来拜会的客人,热心招待却不会太上心,不至于盯着他跟哪个女儿走得近。于是贾里德先生提议出去散散步时,班纳特太太也无所谓的随便女儿们应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