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害人不浅(22)
“嗯!”流雪利索的就应下了,然而还是克制不住好奇,又凑过去,“娘娘就只跟婢子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王夕月皱了眉头,麻利的就把自己家给摘清了,“有个姑娘从小养在太太膝下,这位太太有个亲儿子,后来娶了这个姑娘。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啊?”
“童……童养媳?”流雪不太确定的推导出结论。
“掌嘴!”
流雪赶紧闭上嘴——敢说皇后是童养媳,实在太大逆不道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真相了——这么一真相就知道流言有多不靠谱了。谁家会把给自己儿子相中的姑娘,拿去让别人相媳妇啊!
流雪八卦之心得到满足,只觉得通体舒畅。
王夕月眼睛落在书上,心思却飘忽不定。一时又想到了华阳公主的话,“你就只需小心那个姓卢的婕妤。”
她拿书本撑着下巴,很久之后,终于对流雪勾了勾手指,“去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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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说,萧昭容正在更衣,请卢婕妤稍候。
只是她这更衣更得未免久了些。
屋里没有用冰,白光透窗而入,暖风一阵接着一阵。已是过度燥热的天气,屋里却还熏着香。卢佳音只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衣内有汗水顺着皮肤滑落。身上大片布料都被溻透了。同行宫人已不由自主拿袖子扇风。
她的记忆中,这位萧昭容是最挑剔娇惯不过的。
这需怪不得她,毕竟这位萧昭容是货真价实的出身显贵——祖上乃是南朝天子,曾有女儿为前朝皇后,也有人娶了前朝公主,生下女儿来嫁往晋国公府,便是当今天子苏秉正的亲祖母。可说集三代皇室之尊。且萧雁娘的祖父为开国功臣,生前曾两度拜相。他们家生下的女儿,纵然比不上一朝公主,却也相去不远。自然要娇生惯养。
既是功臣之后,又来自开国元后的娘家,卢德音对她便也格外优待些。
旁的不说,夏天的冰,冬天的炭,缺了自己的也不会短了她的供应。分例加上私下的补贴,只怕比周淑妃的毓秀宫还要富裕些。
她又是极娇惯的,会让屋里热成这样,真是令人起疑。
卢佳音抬手拭了拭汗水,问道:“昭容还没换好衣服吗?”
“奴婢进去催催……”传话的宫人也热得不行,听卢佳音问,忙就要借口进屋。
卢佳音只淡淡道:“不必,我亲自进去催!”
她是有些恼的——这种天气,点着香让她在外面等。
抬步便往内室去,拾翠殿的宫人待要阻拦,随卢佳音一道来的侍从们早流水般起步,被热气吹得烦躁的女人们气势汹汹,抬手就将她们推往一边了。
卢佳音去得快,几步上前,一伸手已经将内室的门推开。瑞开门便有一股清凉水汽,带着些鲜果芳香扑面而来。
屋里人显然也有应对,却没来得及。正与卢佳音打了个照面。卢佳音见是殿里女官清人,便越过她去找萧雁娘。
远远的就看见美人榻上有人半坐起身,恼怒含泪的望着她——萧雁娘生了一双细长的凤眼,便恼怒着看人,也别有一种妩媚的风情。江南女子皮肤白细,夏日明光里瞧,竟微微有些透明。
若论姿色,就连王夕月也是比不上她的。
可若论脾气,十个她也不及一个王夕月懂事。
卢佳音奉苏秉正的令来问话,在外面等得汗湿衣襟,她在屋里化着冰,歪在美人榻上,榻前还摆着冰好的果子酒。不是故意找麻烦是什么?
然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卢佳音这辈子是不想再管她了。
她才要开口问话,萧雁娘已抢先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这么一刻都等不得?”她懒懒散散的起身——世家女子谈吐不论,举止却都是好的。这仪态款款,着实看着高贵优雅,赏心悦目,“我若没记错,在卢婕妤面前,我这个昭容还受得起你一拜吧。”
平日里见了也不过是平辈间互相行礼,都是应酬礼节罢了。今日她却非要让卢佳音拜她一拜……
也就是卢佳音懒得跟她计较罢了。
“受得起。”卢佳音道,“只是今日我奉皇命前来向昭容问话,昭容当真想受我一拜?”
她目光淡漠的望着萧雁娘。萧雁娘自恃显贵,在苏秉正面前也是敢撒娇耍赖的,可对上卢佳音的目光,气势竟一寸寸的短下去——那感觉也并不是威压,而是一种无懈可击的尊贵……她一辈子只在两个人身上觉察过,前朝公主她的太祖母和本朝皇后卢德音。
反倒是卢佳音话中意味,她过了片刻才体会到——卢佳音代天子问话,不反过来要她跪,已经是照顾她的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