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狠！”

“……”

“你可知道……你即将毁掉的……是我全部的心血！”

“若你有‘心’，看到的便将是我的毁灭。”

——若你对我有心，一个微笑便可令我沉沦，一句话便可令我为你去死，一丝的爱意，你便可以看到我为你不顾一切，死去活来……

“告诉我……要怎样，怎样才能不在乎你？”

“我宁可你恨我。”

“我以为我恨你……可追根究底……我恨的竟然是自己。恨自己没能在云悠远之前认识你，恨自己没能力得到你的情意，恨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挽留你……你可知道……我的心，比你更痛？”

“别说了……你知道，我是有原则的，我的心既已许了人，就不会再给第二个人。你真的很好，倘若我不认识云悠远，我定会爱上你。‘命运弄人’便是如此吧……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你又何苦执着于此呢？索性放下执念，云淡风轻的活着不是更好么？”

“怎会是‘无法改变’呢？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变，哪怕要用十年，五十年，一生，我都会去尝试。若我连试都不试便放弃，必会后悔终生！”

——所以，我从未曾后悔。我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即便是在他之后。我尝试去获取你的爱，虽未成功，却得了你给予我的回忆，如此美好，如此珍贵，如此……让人难以割舍。

“我说过不会放开你，即使契约结束，我也不会放你走！”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不用再想着还有几天契约就到期了，因为剩下的不是九天，而是永远。”

“你、你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可以毁约呢？我会恨你的！”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但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即便你因此而恨我，我也决不妥协！”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不讲理了吗？我要的是自由，不是钳制，你太霸道了！”

“如果你给我你的心，我便给你自由。”

——我的小叶……你难道看不出……我在求你了……给我你的心……好么？有了它，我可以舍家弃业地陪你海角天涯，陪你去任何地方，陪你做任何事，陪你同生共死，陪你……穿越千年……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嗯，决定了。”

“抬起头，看着我。”

“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谢谢你对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我会用另外的方式报答你的。”

“一切都是我自愿，你何须道歉，何须报答？我以为我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得到你，想不到终究还是因为不愿令你伤心为难而放弃强制。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会等你。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直到我死。——你记住了。”

——直到我死。我会等你，尽管我心内很清楚，你不会再改变决定，如同我死心认定了你。但我愿赌这一次，筹码，便是我这一生的时光，赢，是你的爱，输，是我的孤寂。

“你……这是在惩罚谁？我知道你生气，你心痛，但是生活总得继续，不能因为某个人某件事毁了自己以后的路，该放就要放……”

“放？你来告诉我怎么放，你来告诉我怎么继续，你来告诉我怎么才能从这里把某人某事忘得一干二净！”

“别这样……你……你该试着忘掉……会忘掉的……只要你自己肯尝试……”

“用什么尝试？这东西吗？它已经不属于我了。如果可以，你该把它还给我！”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彻底死心？你是不是在恨我？恨我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恨我不该骗得你动心？你可知……我也有多么恨你！我恨你对我这么好！恨你对我执迷不悟！恨你对我付出这么多我却无法回应你！——你总让我为难，你让我永远也无法狠下心来对你说绝情的话，你让我无法把你当成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不为你担心！你总在考验我对云悠远的忠诚！你总在考验我面对一个自己并不讨厌的用情至深的男人不会动心的意志力！——你太可恨了！太残忍了！”

“我一直都认为，你的出现是上天眷顾我柳碧寒，就算这辈子无法得到你，我也不后悔因此而孑然一生。若我让你动摇了，只能说明云悠远对你不够好，果真如此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带走，因我决不会将你交到一个不能倾尽所有对你好的男人的手里。无论我为你做什么，皆出自我自愿，你无须偿还，你只需做你自己，让我看到你活得很好，便足矣。”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我的心还留之何用？带去，带去，随便你将它埋于何处，不要再还回来，因它早已不再属于我，它的上面只用刀刻了三个字：叶水吟。万古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