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杂事儿(352)
见我无话可说,他笑着抚了抚我脑后发丝:“情儿,事已至此,你还不肯认输放弃么?人活着本就图过个安稳日子,我完全能给你你想要的,你还想怎样呢?早点睡罢,两日后我们就动身,去开始我们的新生活。”
两日后,我被那两个婆子架上了楚凤箫雇来的马车,一行只有楚凤箫、子衿、我和两个婆子,外加一名车夫。
行李带的不多,楚凤箫全都折成了银票,如此才方便行远路。一路上他都在捧着一本教手语的书看,听闻他已经将这两个聋哑婆子买了下来,恐怕要一直“伺候”我到把孩子生下来。车夫也不是专职的车夫,据说是个鳏夫,年轻的时候妻子和儿子相继染病死了,家乡也没有亲眷和朋友,一直在别的府上做下人,后来又被卖到人牙子手里,被楚凤箫买了下来,此后也要跟着我们一同过活。
白天行路夜晚留宿,经过长达半个月的行程,这一日我们终于在一座叫做洛城的小城镇停了脚。先寻了家客栈下榻,之后楚凤箫便每天出去跑东跑西,如此这般又过了一个多月,这一日终于结了帐,带着我们乘马车出了城,一直行至距城郭有半个小时路程的一处依山傍水之地,在一片桃花林子的深处便能看到一所精致小巧的新盖好的院子。
这院子就是楚凤箫这一个月来雇短工盖起来的,短工是最廉价的劳动力,一次多雇些人手,没日没夜的干,一个月盖一所小院不足为奇。这块地也是他买来的,此处地处偏僻,且天龙朝的地皮也不是那么值钱,所以他才能轻易定居下来。
至于户籍问题,他是以一个叫做“杜真”的名字在洛城官府挂了号的,洛城的户籍册子上确有其人,只不过真的杜真远到清城打工,与人起了纷争,当场被人打死,这件案子是楚凤箫在顶替楚龙吟的时候亲手办的,所以他恰好知道这个杜真家中也是无亲无戚,性子天生孤拐没有一个朋友,就算冒充他在洛城住下也不会有人察觉。
一切对楚凤箫来说进行得格外顺利。
进得院子,见上房三间,东西两厢各一间,是个三合式院落,屋子里家具都已买得齐全,虽然不是上品,但也崭新整齐。上房西边的那一间是我和他的卧室,窗户仍用铁条钉着,原装门的外面还加了一道铁栅栏门,钥匙只有楚凤箫有,平日若楚凤箫不在,就把这铁门从外面上了锁,两个婆子在房里守着我的时候也是出不得这铁门的。
楚凤箫给这两个婆子的任务就是分分秒秒盯着我守着我,目光一下也不许离开,其它的事情都不用做,至于洗衣打扫做饭这些杂活儿就交到了子衿的头上,反正她本来就是个女的。那名车夫老张,专负责到城里去买菜、砍柴和护院。
楚凤箫很快便在城里找了个教书先生的工作,早上八九点钟的光景出门,下午四五点钟回来,很清闲,钱也不少挣。由于这院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他也不必担心会有人发现里面囚禁着一个我,再加上他把人手安排得妥妥当当,令我一丝儿能逃脱或是把孩子弄掉的机会都没有,转眼竟是平安无事地到了六月中。
在两个婆子分秒不离的监视下,我什么都不能做,只得一天天眼睁睁看着肚子越来越大。没有逃离的希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竟开始一点点有了做母亲的心慈,开始不忍心杀死这个孩子,而我更怕的是自己应了楚凤箫的那句话——时间会让本就心软的我渐渐忘记怨恨,从而感动于他的好,甚至会对他产生依赖和情意……就像我在那一世的书上看到过的: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所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楚凤箫当真如他自己所言,他对我的好已经到了极致,好到不能再好,细心到连我襟上粘着的一根睫毛都能及时发现并轻轻拈下,体贴到在我发烧上热的时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守在身旁替我搓手心搓脚心一刻不停,他会因我狠狠捶向自己肚子的行为而心疼到痛哭流涕,也会一寸寸亲吻我臃肿不堪的身体直到痴迷。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心理起了作用,我已经不再用激烈的言行来与他作对,更多的时候我保持沉默,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疯子,是变态,他摧毁了我的生活,他永远不能被原谅!
天气越来越炎热,对于孕妇来说这种天气还闷在屋里实在是相当于酷刑,楚凤箫便准许我早上的时候在婆子寸步不离的相伴下可以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卧房铁门的钥匙就交给了子衿,待太阳完全出来后我就得回到房中去,由子衿把铁门从外面上了锁。如是这般过了一个月,进入了更为酷热难耐的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