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郎(24)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波将金有些错愕,慎重的点点头,“我是宫廷侍卫的小队长,理应参加检阅。”
“可以不参加吗?”她扬起脸,再度问道。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袖扣,“您认为,是站在几千人群中为女皇所注意来的容易,还是站在汗王身边履行您护卫的职责为女皇注意容易?一但女皇记起您,还怕他日不能与奥洛夫并驾齐驱?”
波将金的脸上露出了英俊的笑容,“我是女皇特指的护卫,当然应该在汗王身边履行职责。对于您的教诲,我将永铭在心,不敢忘怀。”
孺子可教也。
短暂的谈话结束,叶灵绯带着她丰厚的战利品,兴匆匆的回了那间奢华的偏宫。
接下来的日子忽然平静,女皇依然会每日准时的出现陪伴在渥魃希的身边用餐,波将金也会如常的以身试毒。而渥魃希的身日也似有起色,偶尔在院落中行走,与女皇谈笑风生。
时光悄然,纷飞的白雪散落在天际,春日明媚了高远的天空,柔嫩了涅瓦河上的清波,淋漓的晃动着几许纯净。
遥记自己离开那边世界的时候,也是春满草原,绿色遍野,转眼两三月,快的让她不及去感慨。
她还在坚持,为了回去而苦苦等待,那边的世界,是否还有叶灵绯的名字?
熟悉的气息徘徊在身后,昭告着一个人影的贴近,她懒回头,自顾自的眺望远处的风景。
“春天了,是不是想家了?”
伤怀,在一瞬间被冰封。
回头,笑容痞痞,“猜错。春天,发/情了。”
“每天都见,还如此相思入骨?”渥魃希披着长袍,手握着腰围,懒懒的眼角挑着大门的方向,“人家一会就到了。”
叶灵绯自然而然的接过腰围,替他系上。
以往的十九年,看了太多了大街上来来去去的型男潮女,模特影星更是层出不穷的表现着他们的线条,她在最初对沙俄皇宫中侍卫的笔挺的军服惊艳过后,反而更容易被渥魃希这种长袍的飘逸吸引。
不那么紧绷着将一切暴露,多了遮掩下的内敛,就多了让人猜测的好奇;不犀利逼人,就多了飘逸从容,温柔如水。
“今日穿的这么隆重?”她这才发现,今日的衣衫锦纹织绣,袖口袍角处处金丝滚边,件件整齐的码在桌上,怕不有十数样,长长的令人咋舌。
“不是要去参观宫中侍卫队的仪仗表演吗?”他仰起头,让她将狐皮坎肩系上,雪白的坎肩衬着肌肤清透,同色的狐皮宽帽上镶嵌着玛瑙珍珠,将一头垂瀑的青丝压在两肩,顺着前胸滑下。
金色长袍的袖口绣着黑色的宽滚边,将宽大的袖口束起紧贴手臂,反增了爽利和英伟的气势。
垂到脚边的外袍两边开叉,行走间很有些乘风的丰姿,长到小腿的皮靴帮处无数云团花纹堆就,精美华贵。
她看着面前的玉坠和弯刀,狠狠的吸了吸,才没让那口水掉下来。
鱼形的羊脂白玉握在手中温润剔透,隐隐流转着光晕,翘尾昂首,颇为可爱,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银质的刀鞘上镶嵌了无数的宝石,红绿黄蓝差点刺瞎了她的狗眼,手柄处各嵌着两颗绿松石,让她冲动的想要伸手抠下来。
手指在她眼前勾了勾,两样东西牵着她的目光,落定在他腰间。
不得不承认,她印象中的蒙古男人都是膀大腰圆体型浑厚的男人,极少有这样身姿如竹修韧的感觉,再配上这身装扮,庄重威严的气势透出,眼神华韵深远,无人敢并肩相比。
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叶灵绯的魂几乎被他腰间的两样饰物勾走,趁无人时低低的开口,“你欠我那么多银子了,要不要先给点定金?没钱拿东西抵押也行!”
目光微斜,薄唇略启,“你怎么这么喜欢钱?”
“赚钱难,听说过么?”她挤了个假笑,“花钱就像拉屎一样简单,而赚钱就像吃/屎那么艰难。”
不等渥魃希出声,“你要是舍不得,给个小的也行,我不挑剔。”
马车在门外候着,渥魃希撑着她的肩头上了车,手中力量微带,脚下不稳的叶灵绯倒栽葱的横扑向他的怀抱,两只脚还在空中垂死挣扎的晃动,车门已关上,马车缓缓而行。
双手圈在她的腰间,把她拎了起来,“你喜欢,等观礼回来,都拿去。”
“真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容易,这么简单,这么随便就到手了?
他不是平日里斤斤计较到了几百两银子的打赌还要想半天吗?他不是欠她一屁股的债藏着掖着也不肯还的吗?
该不是毒药入脑,病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