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郎(137)
自从来到这里后,不再在梦境中出现的低喃重现,分明就是他的声音,那声声唤着陶格森欧德的呢语。
“上一次见你落泪,是不能回家,这一次是因为我吗?”吮去她的脸上的泪珠,点点轻柔细细轻吻,拂去了最后一丝伤感。
吸吸鼻子,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声,被洗过的眼睛更加的灵动,“那为了给我点保障,是不是该多给点聘礼?”
“总有一日,我会被你榨干。”他无奈摇头,眼神中写满溺宠。
“你承认自己中看不中用了?”语调拉的长长,再一次不怕死的挑衅。
狭长双瞳渐渐眯了起来,危险越发炙烈,她再想躲闪已然不及,只能任由他推落白绢之上,“此刻你纵然说是野合,我也顾不得了。”
“不说。”她娇俏的望着他,听着他呼吸渐粗,心头的得意浮起。
能把这般不动如山的男子撩拨到意乱情迷,又何尝不是一种对女人魅力的肯定。
“但是……”她眼珠转了转,“我记得没错的话,明天不是坐床仪式吗?你身为汗王不是斋戒沐浴三日才能参加的吗,这个时候你敢碰女子?”
眼中闪耀明了,“果然,就知你有小算计。”
她施施然的拈起一缕他的发,“我也蓄个长发可好?”
“为什么?”
“我想要感受结发之情的温馨。”毫不隐藏自己的心思,她捧起他的发,黑丝在掌心中盘落,柔顺温情。
结发之情,绾发之义,就在于只有他能看到她垂落发丝的风情,就只有她能在同床共枕间缠绕他的发丝,独属于对方,无言的情意。
“好。”他一口应承,“就是要画眉描唇,我也愿意。”
她笑倒在他怀中,志得意满。
得夫如此,人生再无遗憾,这万里草原,马蹄豪迈,只因身边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被揪出门了,总算艰难爬回家,但是我的电脑,为什么又坏了?亲爱的馒头君,谢谢你又砸了个地雷给我。
我都让他们定情了,要成亲了,你们还不留言?
哼哼,我记住了!!!
☆、我娶,你嫁!!!
温存一夜的下场就是,有人起不了床了。
长角的号声,从清晨时分便已响起,呼唤着部落的人聚集,所有人的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兴奋,穿上了最艳丽端庄的衣衫,只为了期盼了十五年的人。
即使不能进入大殿,即使不能亲眼看着活佛坐床仪式,能够远远地看一眼,就是满足。
但是身处汗王宫中的某人,半点也不受号角声影响,撒手撒脚的窝在床榻间。
昨夜,她定了自己的心,许了自己的人,牵住了某人的手,所有的幸福都得到了,如何能不高枕无忧?
身体被扶起,温柔的嗓音在耳边。“你是圣女,要入殿观礼的。”
“我把自己嫁出去了,不是剩女了。”未清醒的人糊涂的回答着,懒趴趴的不肯睁开眼睛。
暖暖的棉布擦上她的脸,她仰着脸享受着。
手指解开她的衣衫盘扣,仔细的将她揉皱的衣衫褪下,给她披上新衣。她扭了扭,万般无奈的抚上自己的颈项,开始闭眼换衣的动作。
牛角梳子柔柔的顺过她的发,那半梦半醒中的人忽然清醒了,睁开她的双目,看着镜中的自己。
修长的手指在头顶梳着,黑白映衬分外清晰。
新妇初妆容,峨眉点绛唇。
心头没来由的闪过这一句话,她怔怔出神,呆滞着。
直到看到他蹲下,双手捧着她的脚架在膝头,轻柔的替她套上袜套,小巧的玉足踩着他的掌心,温暖沁进足底。
描金小靴套上她的腿,她这才恍惚回神,“我,我自己来。”
手微紧,宣告了他的执意。
看着他的金袍,看着他尊显无上地位的冠帽,和此刻的动作如此不符,纵然是受过女人该作就要作到底的现代教育,她依然很是不适。
“我可以自己来。”她哑着嗓子,讷讷开口。
直到两只脚都被穿妥,他才拍拍腿站起身,“你是我妻,若不对你好怎对得起你?”
一路上,她更恍惚了,只因为他那淡淡的声音中理所当然的理由。
若是梦,她宁可长梦不醒。
坐在大殿边,眼前飘渺着佛香,圣洁洗不去她心中昨日缠绵的回忆,木鱼罄声敲不散她脑海里两人缱绻的情潮,眼睛时不时的溜向身边的人,在双目交汇的刹那抿唇微笑。
长长的号角声震撼云空,她才抽回了目光,冷静的望向前方。
阿斯兰在人群的簇拥下,手捧着洁白的哈达,朝着释迦牟尼的金身像一步步的走去,双目平视,平静庄重。
殿中,罄声清慢,一下下敲击着人心,檀香晕满大殿,阿斯兰恭敬的将哈达献上。转身,在佛像前的坐床上坐下,双腿盘膝,指结莲花印,目光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