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上(23)
等季沛霖正要出门时,翠玉捧着块玉过来,“对了,少爷,这是在您昨日衣裳里找出的,您看--”
季沛霖看了一眼撇开头,“找个好的盒子收起来就是”,说完就带着青羽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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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韩府,下人直接把季沛霖带到了书房。韩文山正在书桌后写字,看见季沛霖后露了个笑,“你小子,我昨日还真以为你天生酒量呢,要不是我听赵叔说你马车都上不了了,我们可都要被你骗过了。”
一提起这,季沛霖有些不好意思,“老师,昨日也是情之所至,所以不知不觉喝多了,以后不会了。”
“不过老师您也是,饮酒过多毕竟与身子不好,也该节制才是。”季沛霖说完又补了一句,也是担忧韩文山的身子,毕竟他也五十多了。
韩文山知道季沛霖这是关心自己,心下一暖,摆摆手道,“昨日高兴才开怀痛饮,你老师我也许多不曾喝酒了。”
说完后韩文山面上有几分落寞,季沛霖初时还不明白,后来才反应过来老师应当是想起师母了吧。
“罢了,不提那些,”韩文山摇摇头,“为师之前让你背的那几本书背的如何了?”
季沛霖老老实实作答,“回老师话,都背的差不多了。”
韩文山也不意外,若是连这点都完不成,两月之约简直异想天开。
“今日,我们就来讲讲这几本书……”
韩文山不愧是当世大儒,季沛霖原以为讲课会很枯燥,但韩文山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季沛霖听的入神,等韩文山结束了还意犹未尽。
“今日就先讲到这。”韩文山清了清嗓子,讲了许久都有些口干舌燥。季沛霖一看动作飞快的倒了杯水递给韩文山,语气殷勤,“老师,您喝。”
韩文山端起润了润嗓子,语带玩笑,“怎么突然这么勤快,老师我都不习惯了。”
季沛霖双手扯了扯袖子,面上崇敬,“今日听老师讲,才知外头传言非虚,老师真是贯通古今,学识过人---”
季沛霖越讲越起劲,饶是韩文山听过那么多奉承,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说的实在叫人心里舒坦。
韩文山内心自得,自己的徒儿就连说好话都比旁人厉害,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对爱徒的偏心的。
眼看季沛霖越说越离谱,韩文山不得不强行打断,硬起心肠作严师状,“好了,即使你说这么多好听的,你今日的文章也还是要写,为师可不是心性不坚之人。”
季沛霖看韩文山如此“扫兴”,有些丧气,口中嘀咕,“才不是为了那个呢。”不过一听今日还要写文章,季沛霖也不太情愿,用哀怨的眼神看韩文山。
“老师,今日讲了这么久,要不明日再写?”
韩文山才不看她,眼睛看向别处,想着自己可不能心软,心里连忙多念了几遍“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季沛霖看韩文山无动于衷,磨磨蹭蹭的开始动笔。
今日韩文山不仅出了道策论题,还有试帖诗。季沛霖一看顿觉头大,策论题勉勉强强还答完了,可作诗,季沛霖是更加不擅长,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最后季沛霖写完的时候根本不敢看韩文山的脸色,其实韩文山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昨日也试过底了,可拿过一看却意外发现季沛霖策论答得比昨日好多了。
正要开口夸赞几句,就看到了季沛霖写的诗。韩文山脸一下子黑了,这写的什么玩意?
季沛霖偷偷瞄了一眼便知要遭,小声开口,“老师,勿动气,动气伤身”。
韩文山揉了揉额角,忍了忍沉声道,“看来我之前的想法错了,比起作诗,你的策论都算好的了”。说完招手季沛霖到近前,细细与她讲了今日的题目。
“说起来你这笔字也该好好练练,”韩文山说完从架子上找出本字帖,“就从今日起罢,先临帖。”
听了韩文山的讲解,季沛霖深知若是自己再不努力,只怕两月之后也只是一场空,所以也不偷懒了,乖乖照做。
季沛霖来时日头正盛,等回府时已经日落西山了。
一回到自己屋子,季沛霖就直奔窗边的锦榻,整个人长舒了一口气。
“少爷怎么了?”翠玉看季沛霖趴在小几上,满脸写着疲累。
“习了一下午帖,我手腕疼得厉害。”季沛霖不由叫苦。努力这种事,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可真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翠玉听了立马上前替季沛霖按手,眼底闪过担忧,“读书的事奴婢也不懂,眼瞧着少爷日益康健,可别再累坏了身子。”
季沛霖被翠玉一按觉得放松多了,屋里又燃着暖香,季沛霖不由得晕晕欲睡,“如今也只能熬着。对了,翠玉,今日府中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