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上弦月(233)
一路上,我并未和她多说什么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同样的也不问我。
当阳山的那个木屋隐现于前,我轻轻一笑,其实之前我就有猜她是否会来这里。
先前,我的心情不定,也只让霍无影陪我到束阳峰下,我坚持独自一人上束阳峰。而与她下束阳峰到阳山的木屋,却是换了条路。五年的时间,从束阳峰到阳山的木屋已修砌了一条平整的石砖路出来。
木屋前的那片枫树林不曾变样,只不过眼下不是赏枫叶的时节。
没想到,一晃便是五年过去了,突然发觉往事竟历历在目。当年被我称作老怪的齐哥,在这片枫树林下挥剑如风,当时在我眼中看来,就算他舞得再好,也是嗤之以鼻,现在想来,他的英姿真是蛮帅气的。
那戏剧般的七日,不禁让人感叹,人的记忆竟可以这样的深。
不经意间,抬头便瞧见这木屋门头上悬着一块简易的木匾,上面题着三个字:追凤居。但见这三个字,让我有一瞬间的错愕,心中百转千迴。身旁的她一声不吭,直接进了屋。
木屋内也起了一些变化,变得更像是人住的地方。
再看向灶台旁放了好些菜,还有新鲜的肉,水缸里的水也是满的。纵观这屋子的一切,看来她已在这住上一段日子了,或许还会在这长住了。不过,即使在这长住,她的生活起居应该是有人在给她打理,否则凭她这个大肚子是不可办到这些的。
望向坐在那床边同样望着我的美人儿,我不禁苦笑了起来。他的用心何苦这么明显?让人情何以堪?
“你打算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我问道。
“不知道,住到哪天算哪天,或许是住一辈子。”她的目光似乎不曾从我的脸上移开。
我有些尴尬,将脸转向他处。思量着她的话,不禁蹙起了眉,她这算是被打入冷宫么?
我再次诚恳道:“叨扰了,今夜借宿一宿,明日我便会离开。”
听了我的话,她无端地笑了起来,凄美的面容让人怜惜,她自嘲道:“想成为这屋子的真正主人,只怕今生今世都不可能,谁向谁借宿,很难说。”末了,她的目光又回到我的脸上。
呵呵,我们这算是什么?情敌么?
无奈一笑,我道:“谁最终住在这屋内,谁便是主人。”她有些错愕。
为了避免引起她更多的伤感与难堪,说完,我便往屋外移去。每次来到双蒙山,我都不曾踏入这片枫林与木屋,或许趁此机会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下,往后还会不会再来,很难讲。
很好笑的是,这一天我成了她的免费帮佣,热情地帮她烧水,煮饭,烧菜,就连她身上的那套脏衣服,我也帮她给洗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觉得面对她有些愧疚什么的,而是曾见过好多些孕妇挺着个肚子还要艰难的做着事,相当的辛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能帮则帮。她反倒是更显得拘谨了,默默地帮我打打下手。
晚上,我则是将屋内的几张凳子一拼,往上一躺,便合衣睡下了。
夜间,也许是椅子太硬太窄,我睡得一直不是很沉,朦胧间,却见一个人影立于我面前。我微眯着眼,是她,她正举着匕首对着我。
我大惊,她想杀我?整个身子都僵在凳子上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我不敢动,只能紧紧地闭着眼。如果我现在就跳起来,说不定她那一刀真的会刺下来。我正犹豫着,蓦地,她手中的刀“铛”地一声,竟落地了。
未久,门外传来了她的啜泣声,我深呼一口气,睁开眼,起了身。
走到门边,望见她正蹲在地上,依靠着墙,抱着腿在那抽泣。
“怀孕期间是不能哭的,不然的话,生下来的宝宝就不漂亮了。”我走过去,拉起她,帮她拭去那满脸的梨花泪。
她哽咽道:“我真的很爱他,我不想做别人的影子,我只想做我自己……”
“日子不是为了谁而去过,路也不是为了谁而去走,命更不是为了谁而去活。你是你,别人是别人,倘若为了爱而一味强迫着自己成为别人,一旦爱变成这样,那便不是爱。”我正色道。
她梨花带泪,滴落的清泪混入尘土,却怎样也化不开她心中的结。
“他罚我在这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幽幽地吐出心中的不快。
原来是被罚。
“他不会丢下你的。”我伸手再度帮她拭去眼泪,道:“他若真有心罚你,你早已是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