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暴君心肝肉(112)
冉轻轻看完这本书后,一直坐在书房里没出去, 她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从前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在这一瞬间又渐渐明晰起来,如同拨开了弥漫在前方道路上重重薄雾。
回过神来,殷华侬却抱臂好整以暇的在看她。一双黑金色的双眸光华潋滟, 唇微微勾着, 一副想笑却又不忍心打扰的模样。
见她回过神,才终于开口问:“神游去哪里了?”
冉轻轻垂头撇开目光:“闲得发慌,发了会儿呆而已!”
殷华侬将她的脸往回扳, 像是在安抚她的窘迫,额头轻轻挨着她的额头,道:“下次还是我陪你出宫吧。”
“我不用你陪,下次等我休息好了,我非要出宫玩个三天三夜才肯回来!”
“三天三夜,那可不行,我会想你的!”他拉着冉轻轻走出书房,朝殿外走去,此时楚国的工匠已经被请回宫中,开始改造宫殿,就连寝宫里都有工匠出入。
殷华侬指着一块空地给她看:“我打算在这儿栽些玉婵树。”
冉轻轻闹钟不禁浮现出公孙央写给他的那封信,撇撇嘴,懒洋洋的道:“还是别种了,不是要打仗吗?种树也好,改造宫殿也罢,总归是老民伤财的。”
“修宫殿的钱还是能拿出来的。”殷华侬好笑的捏捏她的脸,“我自即为以来,一直奉行节俭,也就奢侈这一回。”
他越是笑得开心,便越是刺痛冉轻轻的眼睛。她缓缓呼出一口气,问:“你为什么喜欢在宫里栽这么多玉婵树?”
殷华侬眯着眼睛,在她发间闻了闻,笑道:“香!”
冉轻轻抬眸看他,不解。
殷华侬睁开眼时,眼底已蒙上淡淡情愫,薄唇一张一合,字字句句都是缠绵的情意:“你身上带着玉婵花的气息,我喜欢这个味道。”
冉轻轻脸红,推了他一把,“别说这个!”
殷华侬被她的反应逗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说你的头发上也有玉婵花的香味。不过,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玉婵花蜜的味道了,今晚肯不肯赏我一点儿?”
这种人,说起下流话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冉轻轻站在他身旁,觉得自己就是自投罗网的猎物。
一股臊热涌入脸颊,冉轻轻感觉他呼吸都变了,带着兴奋和急促。
又热又痛的感觉流入她心里,冉轻轻感觉到喉头在哽咽。殷华侬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拉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冉轻轻眼中含着泪,他也没多问,在一旁静静等她回答。
冉轻轻问:“殷华侬,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不可否认,她是因为想要利用殷华侬才会接近他,她放大了心中的仰慕,去靠近他。哪怕他把她丢在草原上,她也没有退怯;哪怕他把匕首比在她的脖子上,她也装作好不知情。
她一点一点的靠近,终于捂热了他的心,然后也对他动心。她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是因为他一次次说喜欢她,任她的心防逐渐土崩瓦解。
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呢?
是他将性命托付与她的那一刻吧!他们将彼此的性命交托到对方手里。
沉默了片刻后,冉轻轻说:“殷华侬,我爱慕你,时至今日,我已离不开你了。”
殷华侬露出难得的笑意。他平素是个不勾言笑的人,殷离疾和殷络见他蹙眉都要害怕。只是到了冉轻轻面前,他没办法再严肃。他喜欢看她笑,只要看见她笑,他也会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冉轻轻仰头看他,眸光里带着薄薄的水雾,“你呢?你是真心喜欢我吗?”说完这一句,她平静却又心痛。
殷华侬摘下一朵芍药,插于她发间,薄唇轻启:“川静流,乾坤掣,亦不与卿别。”
冉轻轻踮起脚,轻轻擦过他的唇瓣,叹道:“我就是这样被你迷惑的。”
殷华侬没有说话。
冉轻轻垂眸,不疾不徐地道:“我今日在书房翻到一本书,很有趣。”
殷华侬依旧没有说话,听她继续往下说。
“是公孙央先生写的,我对他的为人很倾佩,又好奇你怎么会把他的书留下。”
冉轻轻顿了顿,接着道:“然后我就不小心看到了公孙先生写给你的信。我从前总是听你说起‘老师’,却不知道你的‘老师’是谁,今日总算明白了,原来你的老师竟是公孙央先生。你们师徒真是令人钦佩,他为你扫频障碍,鼓吹你父亲废除奴隶制;你上位后便佯装大义灭亲,将公孙先生处以极刑以平息贵族怒火。杀了公孙先生后,你依然没有恢复奴隶制。”
说完,她竭尽全力的冲他笑,“多亏了公孙先生留下的这封信,要不然我怎会知道,他和我父亲竟然是同门师兄弟。要不然,我还真以为我们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你对我动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