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不上媳妇的大少爷(34)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声音微弱,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字字清晰的进了他的耳。
她的头无力的垂下。
不能睡
“昕悦,不许睡,我不准你睡,听到没有。”
他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喊她的名字,在万籁俱寂的暗夜里。
如同茫茫天地间一头失去了方向的苍狼。
撕心裂肺的声音惊醒了整个齐府。
这种大宅院自然是有家庭医生的,大夫在最短的时间内到了书房,号过脉之后,检查了舌苔、眼睑,摇头叹息道:“与前几位一般无二。”
齐云庭紧皱着眉:“可有法子?”
“既非病症,又非中毒,老夫不知如何下药。”
齐云庭坐到床边,紧握她的手,心中暗暗发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大夫又问道:“少奶奶昏迷前可曾说过什么话。”
她说的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齐云庭的眼眸已深不见底。
显然大夫要的不是这句,“她说热,喘不过气。”
“那就先想办法降降温,可能对她呼吸有帮助。”大夫试探性建议。
看她涨红的脸色,齐云庭没有怠慢。“来人,取冷帕子来。”
这位于东北角的偌大书房里,平时除了贴身侍从齐兴,就只有两个打扫的小厮,从来没有女人进过这院子。因为齐云庭坚持读书需静心,当远离女色。
今天却破了例,除了他坐在床边,屋里其他男人都被赶了出去。
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入,递送着冷帕子。
齐云庭亲自动手,不停地给她擦脸、抹胸口、擦手心脚心,直到自己大汗淋漓,昕悦脸上现出些许苍白。
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机械的,不停的擦,似乎只要她身子不再发烫,就能醒过来一样。
齐云庭的乳母吴妈壮着胆子上前摸了一下少奶奶的手,心中一惊:“大少爷,别擦了,少奶奶的手已经冰凉了。”
事态的发展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的身体在渐渐冷去。
齐云庭一把扯开自己胸前原本就没穿好的衣衫,露出挂着汗珠的胸膛,抱起她,紧紧地,再紧些。用自己的体温让她不再冷去。
命人裹好层层丝被,把他们包在一起。
“都出去。”冷冷的声音让人心寒。
偎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悦悦累了,就睡一会儿吧。睡一个时辰就好,我抱着你睡,一会你就醒过来,好不好?”
老爷、夫人来了,劝也劝不动,拉也拉不开。看儿子坚定地眼神,苍白的脸色,齐夫人心疼的直掉泪。
二姨娘、三姨娘来了,见是这般阵势,吓得没敢吱声。
云海、彩云也来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大哥何曾这般憔悴过,彩云吓得不轻。云海壮着胆子劝了一句:“大哥,人死不能复生……”
被齐云庭痛骂:“你给我滚出去。”
云树夫妻也来了,正碰上云海被骂,哪个还敢说话。
早饭没吃,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
他们像一尊雕塑矗立在那,一动不动,唯一有变化的是脸色愈发苍白。
老夫人失声痛哭:“庭儿呀,你一整天水米未进,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北上迎亲,以前那些死就死了,也没见你怎么伤心。这次……这个冤家可害苦了我儿呀。”
老爷沉声道:“云庭,你不吃东西,若你的身子冷了,她就活不成了。”
齐云庭眼珠动了动:“齐兴,去拿杯参茶来给我喝。”
齐兴一路小跑着去了,不多时就端回两盏参茶,喂齐云庭喝下。
“天晚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有些话要对悦悦说。”齐云庭怎么会不知道,时间越久,她醒过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众人各自回房,下人们站在窗外廊子上等候差遣。
屋里只剩了他们俩人。
夜深人静,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忽快忽慢,忽轻忽重,飘洒在满城翠色的天地间。
抑或几滴凉丝丝的水珠飘进谁的心里。
最是多情江南雨。
江南的雨,温婉柔情,朦朦胧胧,缠缠绵绵;江南的雨,密密而斜斜,绵绵而潇潇,似烟似雾,似梦似幻。
烟雨蒙蒙,是谁在无尽的诉说,诉不尽的轻言细语,道不尽的情意绵绵。
“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说愿意嫁给我,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今生必不负你。
你是我见过的最为特殊的女子,不似那些大家闺秀,拘谨守礼。你热情如火、狡黠如狐、娇媚天成。一点点小聪明、一点点小烦恼、简单而快乐。
高兴时如花笑靥把我迷醉,伤心时泪水磅礴将我淹没,和你在一起的这两个月,我眼里、心里只有你,都忘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