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男友少年时(2)
司瑾剧烈的咳了一阵,顾阮哭着轻抚他的背,“别说了,阿瑾,你别说了。”
司瑾摇了摇头,苍白病态的脸上带着几分执拗,“阮阮,听我说完,你不要怕,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今后生活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要好好活着。”
司瑾的身体突然蜷缩了一下,吐了一口血,顾阮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司瑾握住她的手指,声音很轻:“别弄了阮阮,很脏的。这辈子死在你怀里,是我最后的执念了。”
司瑾的手突然松了,无力地垂在一旁,他最后的声音虚无到几乎没有,但顾阮还是听见了,他说:“阮阮,我爱你。”
顾阮贴着他的脸,轻轻开口:“我也爱你啊,我的阿瑾。”
不需要要任何人帮忙,司瑾的身体已经轻到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抱起来了。
她把司瑾满身血污清理干净,换上他那件他喜欢的白色衬衫,自己换上那条司瑾准备了很久,却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为他穿上的婚纱,给自己化了一个新娘妆。
顾阮抱着他的身体坐了一整夜,眼泪都流干了,她再也哭不出来。
她给司瑾的秘书留了一笔钱,让他把他们葬在一起。
然后捐了剩下所有的财产,最后她轻轻再吻了一下司瑾冰凉苍白的嘴唇,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和司瑾躺在了一起。
意识慢慢涣散的时候,她慢慢勾起唇角,她想,这样也挺好的,生未同衾但死也同穴了。
然后再醒过来她就回到了十七岁,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
她现在迫切地想见他。
她现在H市,而司瑾却在相去甚远的B市。
以至于她那么多年后才遇见他,在他们两个人都那样悲惨的时候。
但,她家里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
她知道,陷害她爸爸的人是顾父的秘书,他偷偷地在顾父签字的文件上动了手脚。
匿名举报的人是她的二叔,她爸爸的亲兄弟,他在公司的账目上动了手脚,以至于被查到的时候完全是证据确凿。
等她处理好这些事情,她就去找他。
她的司瑾。
“顾小姐醒过来了!”顾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门口的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抬起眼,门口的小护士拿着药瓶站在那里,应该是来给她注射营养针的。
小护士的神情很惊喜,冲着楼下喊,然后就是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
顾奶奶和顾爸爸闯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香烛,一个人捏着还没燃尽的符纸。
顾阮嘴角抽了抽,心里却是不可抑制的柔软。
这是她的亲人啊,活生生的爸爸和奶奶。
顾奶奶过来抱住顾阮,已经心肝儿,宝贝儿地叫开了。
她心疼地轻抚着顾阮额头上的纱布:“我的宝贝阮阮受苦了,这次奶奶已经好好惩罚了你二叔家的,阮阮要快些好起来啊。”
顾阮这才想起来,她这时候正在准备学校里的比赛。
她自己走到了省赛,下一步便是全国比赛。
二进一,另外一个是她二叔家的堂姐——顾婕。
她本本分分地准备比赛,练了整整一个月的舞。
三天前,顾婕约她去了学校的楼梯间,说是有比赛的事情跟她讲,结果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楼梯间没有监控,没有证据证明,顾婕始终否认,但顾奶奶却说一不二的直接罚她跪了三天的祠堂。
这就直接导致了二叔一家的不满和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上辈子,她因为这件事放弃了去比赛的机会,而这一次,她的眼底划过了一道冷意,这三天跪的,还不知道谁的状态好呢。
况且,只要赢了这次比赛,她就可以去B市集训了。
这一次,她必须赢。
顾奶奶看着顾阮不停变换地脸色,觉得自己这个自小聪颖但天真烂漫的小孙女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看着小孙女红彤彤的眼睛,又心疼了:“阮阮,是不是哭了?”
顾阮正好想不到方式跟顾爸爸说公司的事情,赶紧抓住这个机会。
她眨了眨刚刚哭得通红的眼睛,扑进了顾奶奶的怀里:“奶奶,我做噩梦了。”
她要说的一切,确实是一场噩梦。
顾奶奶摸了摸她的的头发,声音慈祥:“怎么了?什么噩梦把我们阮阮吓成了这样?”
顾阮嗓子刚刚哭过,还有些哑:“我梦到二叔在公司的账目做了手脚,还有爸爸的秘书,改了爸爸的合同里,然后……”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的顾爸爸,“然后他们报了警,爸爸被抓起来了……”
“阮阮,你在胡说什么?”顾爸爸还是没忍住,出声责备了一下。
顾阮就知道,她爸爸对二叔这个亲弟弟信任颇深,她这么说,他是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