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2)
流光的当值经理一边招待客人,一边密切注意那三个脸色阴沉不停喝酒的年轻人,生怕他们一个脾气不好就把这里砸了,虽说这样的情况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过的。
此时已是11点,但正是客人们增多的时候,经理也没办法一直盯著那边,就找来一个小弟,让他盯著,别让不相干的人去打扰。这边经理刚吩咐完,那边就有一个刚来的客人搂著一位浓妆豔抹的女人朝那一桌走了过去。对方的脸上是“竟然能见到这三人”的惊喜,还不趁机赶紧上前套套近乎,压根没去想为什麽那一桌只有那三位太子在场,没有陪酒的。
经理一回身,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往那边跑。其他一直注意著那一桌的人也同时看了过去,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看手表,岳邵烦闷地又给自己斟满酒。他左侧依次是孙敬池和萧肖。拿起酒杯,岳邵像喝水一样两三口就把一杯的人头马灌下去了。正要拿酒瓶,孙敬池突然来了一句:“滚!”
岳邵抬眼,顺著孙敬池的方向看过去。眼睛眯眯,他甩手就把手里的杯子砸了过去:“滚!谁让你过来的!”
正想来套近乎的男子脸色瞬间煞白,向後退了两步,嘴唇发抖:“对,对不起,我,我……”
又一个杯子砸了过去,是面无表情的萧肖。四周的音乐戛然而止,两名保镖式的高壮大汉上来架住那个男人就往外拖。
“对不起!对不起!岳少!孙少!萧少!原谅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让他闭嘴!”岳邵抓起孙敬池的杯子又砸了过去。
保镖捂住男人的嘴,把他拖到门口,一脚踹了出去。随他一同前来的那个女人也被丢了出来。在场的人心里各种滋味,他们都清楚,这个没眼力价的男人今後别想在帝都混了。
经理冷汗直冒地亲自送来三个新杯子,生怕下一刻被丢出去的就是他,服务生动作快速地清理满地的碎玻璃。不过三位太子的心情虽然不好,但似乎也没打算迁怒。岳邵拿起新开的一瓶人头马,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灌。孙敬池示意经理离开,也是满满一杯酒灌下肚子。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状的萧肖同样是满满的一杯酒。
酒店经理擦著冷汗退到吧台,音乐再次响起。好似是为了调节那三个人的心情,这回的音乐很轻缓,灯光也柔和了许多。调酒师阿K凑过来小声询问:“经理,三位少爷今晚是怎麽了?这麽大的火气。您要不要叫钟少过来看看?”
经理擦擦冷汗,眼睛是再也不敢离开那桌一秒了。他哀嚎:“怎麽可能不叫啊。刚才见三位少爷的心情不好我就让老板通知钟少了。现在这情况恐怕也只能等钟少过来了,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呼,真是吓死我了。”阿K吐了口气,不敢再乱看,专心给客人们调酒。
11点半,在经理的千呼万唤中,一个男人走进“流光”。他穿著一件白色的POLO衫,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休閒鞋,面容英俊。整个人的气质和这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很不搭调。走进流光的他四处张望,似乎是找谁。一边注意三太子那桌,一边注意门口的经理一看到他就彷佛看到了救世主,立刻往门口走。不过很多人正跟著音乐慢舞,经理不得不再人群中穿梭。男子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走向舞动的人群。
“让让,麻烦让让,谢谢。”
男子双手握成拳顶开周围的人,尽量不让那些陌生人碰到自己的身体。6月底,天已经热了,大家穿得都少。可能是男人的手关节顶到了谁的骨头,正要过去的男人被对方推了一把。男人一个不查,撞到了身後的一个女人的身上。
“哎呀!你干嘛啊!”
胸脯被撞到的女人一声尖叫,看也没看谁撞到了她用力把男人推了出去。周围都是人,男人躲无可躲,又因为惯性使然,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身体往前倾。双手本能地抬起,刚才推他的那个人可能是喝多了酒,竟然就这麽又被他推到了。
“草!你不想活了!”
摔倒在地的醉汉爬起来就要打人。已经快钻到男人跟前的经理见状,差点吓尿了裤子,完了,他今晚一定完了!
“砰!”
结实的肉体摔在地上的闷痛声。要打人的醉汉反而被男人一个脚勾,再次摔了个狗啃屎。骚动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经理一脚踢开醉汉跑到男人身边欲哭无泪。
“钟少,对不起,我马上清场,马上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