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佛系小妖精(72)
他出生就在水牢里,从没认真束过发,只有娘还在世时,以指为梳,轻轻地为他梳理过头发。
他虽生下来就傻,可他却能感觉到,云非对他做的这些事,皆是善意。
他身子老实地坐着不动,眼睛却四下打量,他问:“姐姐,墙上那画里的人是谁?为何与我在镜子里的模样有点像?”
她不知该如何做答。
其实,也不算特别像,寒夏没有了属于明萧和厉子羡的深沉心机和杀伐果决,他有一份属于傻子的干净明朗。就连样貌也不尽相似,系统吝啬地收回了几分英俊,让他在这个世界长得更普通一点。
仅剩的那点像,是为了让云非能认出他来,系统不就是想看着她失望,才会觉得解恨么?
她放下梳子,说:“好了。”
寒夏照了照镜子,觉得很满意。他高高地束着发,低眉顺眼,清爽乖巧得像个邻家弟弟。
云非为了兑现答应过他的事情,当晚又难得地亲自下了厨。寒夏、沈忘川、阿锦,还有一帮子小鱼精们都围在一起,除了几个小菜,她还特意炖了鸡汁鲜笋汤。
寒夏和阿锦他们吃得欢天喜地,只有沈忘川怎么都不得开怀。他觉得,连才来了一天的叫花子都能轻易地抢走姐姐的宠爱,她从没给他束过发,她从没给他做过这么好喝的汤,可是寒夏一来,就全都有了。
寒夏正喝着汤,察觉到阿锦悄悄地用一根手指“偷袭”他,他轻易地躲开了,警惕地瞪着阿锦悬空的手指头。
阿锦技不如人,尴尬地笑着说:“好弟弟,就让我摸摸你的脸,也不知是怎么长的,我天天泡在流芳池里修炼,也不曾长得这样嫩。”
寒夏依然瞪着,不答应。阿锦豁出最后一块鸡肉去:“这个让给你,我就摸一下。”
寒夏一口咬在嘴里,欢喜地嚼着,任由阿锦伸着根手指,在他光滑如玉的脸上蹭了蹭。
云非默默叹气,阿锦她是了解的,只不过是个资深的美容痴迷者,若是换了别人呢?
就寒夏这智商,一块肉就能哄着摸一摸,要是多给点好吃的,被坏人哄上床也干了。这样一想,谢天谢地他从小就长在水牢里,还没机会被外面花花世界的女人们打主意。
她怎么觉得,自己又操上了一颗老母亲的心,这回不光要管生活,还得顾着防色狼。
云非一连几日都与寒夏同出同进,除了另起了一间屋子给他睡觉,其余时间,简直是形影不离。
他这些年在水牢里住习惯了,她要帮助他保持干净和规律的生活,还会时不时弄些好吃好玩的东西,让他开心。白天大好的时光,她会带他练功,告诉他如何一步步破解番金阵。
寒夏在生活上是个傻子,可他在法术上是个天才。仿佛在这个世界里,他注定了就该是男主为了征服而握在手中的一把利剑。
如果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沈忘川真有点想杀了他。他已经开始后悔,也许根本不该把这个傻子带到她的面前来。
入夜,沈忘川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曾入眠。
他多年没有住在这沉香坞了,如今住回来这几夜,他却再不得从前的心境,每晚不是在想绯墨逃去了哪里,就是在想姐姐和寒夏此时又在做什么。
今晚也不知怎的,他翻来覆去便想到了旋姬。他后来在枯叶谷又与她遇见过几次,那个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天生爱勾引人,每次都悄悄地对他暗送秋波。
她和姐姐虽然长得像,性子却截然不同。姐姐总是冷冰冰的,拒他于千里,黑袍裹得严实,就连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而旋姬,她总是穿得少,她懂得用她最傲人的资本去吸引男人为她疯狂。
他想着,竟有些口干舌燥。他突然有些理解绯墨了,为什么同门多年他却要舍了娄倾城而留下一个替代品。因为那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实在太煎熬,为何一定要苦着自己?
他从床上爬起来,又问了一遍:为何要苦着自己?他既已打败了绯墨,这六合洲什么人什么东西不该任他予取予求?
他这样想着,血气上头,像个孤胆英雄似的把心一横,直接就往云非的屋里闯。他身影匆匆,带着她门口的落叶都打了个转。
云非停下画笔,挑眼看他,不知他这是哪根筋点了引·线,要炸了。
她眉间蹙着不满:“你这半夜往人家房间里闯的毛病,几时才能改改?”
他不说话,抿着唇,绷着下颌,像是在和她负气似的。他的手臂猛然一挥,在她的门窗上落下了铜墙铁壁般的禁制。窗外万籁俱静,屋里只剩孤男寡女。
云非心中一沉,知道今晚的沈忘川不对劲。
他走过来,双手捏住她单薄圆润的肩,属于成年男子的气息带着肆无忌惮的压迫和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