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佛系小妖精(55)
“你别插手,”她站直了,脸色有些白,“你对我对玉家,都已经仁至义尽了。何况,皇宫守卫森严,不比漱玉山庄,你根本进不去。”
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递到她面前来:“一滴致命。别勉强。”
云非点了下头,伸出去的指尖微微颤了颤,一把抓过瓶子,揣进怀里。
**
旬月之后,大周国普天同庆。
今日之大周统一了三国,厉子羡重新划分州县,整顿吏治,又将各国文化精粹集中编纂成册。
这一晚,京城万家灯火,花市灯如昼。帝后同登高台,“俯瞰九江水,旁瞻万里壑”。
皇宫里还燃放了烟火,连伤势才好些的宁心和缠绵病榻的太后也出来观赏,宫中许久不曾有这样的热闹盛景。
繁华散去,帝后今夜一同歇在霞光殿。
廊下也结了几盏彩灯,将如水的月色染得旖旎斑斓。云非命人上了酒,还有她亲手做的芙蓉糕。流金般的帷幔放下来,摇曳着一室暖意和脉脉温情。
云非弯着眉眼笑起来:“皇上觉得,像不像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大婚时也在霞光殿,彩灯交织着月光,像是从梦的开头,走到了梦的结尾。
“不像,”厉子羡勾了勾薄唇,“那晚没洞房。”
云非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她问:“杀玉家满门的人,是你吗?”
拐弯抹角的太累,云非有点腻了人类的阴谋算计。她还是喜欢直来直去地说话,这人命关天的事,还是说清楚为好。
厉子羡答得很淡定:“是。”
一来一往,他果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干脆。
云非不再问了,起身,专注地为他倒了杯酒,把酒杯放在他面前。“这是我亲手酿的酒,加了点漱玉山庄的竹叶,你说过,你喜欢竹叶的清香。”
他低下眼睑,看了看杯中的酒,抬眼回看她时,嘴角噙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想问:“你爱过我吗?”可他最终问的却是:“你恨我吗?”
云非淡淡地撇开脸不看他,也不回答。
他死心了,拿起精致小巧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默默地坐在那儿,深邃的眼睛里散去了所有的星辉,只余永夜般的死寂。
良久,他面上渐渐有了不同的表情,他蓦地抬眸盯着云非,脸上有疑惑、诧异和不安……
“奇怪自己为什么没被毒死,是吗?”云非平静地问他。
他没吭声,但是他刚才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怔忡地看着,云非抓过他面前的酒杯,自斟自饮,一会儿便面若桃花。
“酒里没有毒,”她笑了笑,带着清香的酒气和迷人的妩媚,“因为我知道,不是你,也不是李瑾,……是太后。”
他没反驳,算是默认了,这个世界的她,依然有过人的聪慧。“你怎么猜到的?”
“宁心给我讲了太后年轻时的故事。我后来想明白了,原来最想让北燕灭亡的人,其实不是皇上,而是太后。她恨李萦,连他死了还不肯放过燕国。”
“我起初以为,在燕国边境想杀我的人是淑妃,淑妃的芝兰笑被做了手脚,我也以为是她自己设下的苦肉计。其实,这两件事,加上玉家灭门,都是太后做的吧?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和亲失败,重新挑起两国战火。”
“太后是懂医术的,她比我更清楚棘兰混入芝兰笑的后果,她也去过燕国,知道用棘兰可以直接地嫁祸给我。这一次,她或许没有想置我于死地,只是,伐燕需要一个借口,她便给了你这个借口。”
他叹了叹,微微点了头。“芝兰笑这件事,也是最先引起我怀疑的事。至于玉家灭门和你燕境遇刺,我也是后来才猜到是她。”
“可是,”云非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还有一件事,我至今没明白。”
“我该叫你皇上,还是叫你白大哥?”她冷笑着,有被戏弄的怀恨,语气也带着恶意,“用两种身份在我的身边出现,白惊风还劝我杀了厉子羡,很好玩吗?”
他抿着薄唇,掌心死死地攥着,手背上青筋隐现。这一点也不好玩,可她不会明白他的心痛。
这个世界里,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燕国边境,她遇刺的时候。
厉子羡身为周国皇帝,不方便私下在燕境现身,但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遇险。所以,那是他第一次扮作白惊风出现。
真正的白惊风已经死了,周国兵士捡到了他的尸体,后背中了一枚有毒的暗器。身手再好的人,躲得过刀光剑影,却逃不过背后的算计。
厉子羡扮了一次白惊风,便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扮下去,只要她需要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他冷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