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傲娇男主的白月光[快穿](41)

作者:liberal

同年,陆青康被诊断出癌症晚期,程泽在程老爷子死后也一直被限制在海外回不了国。人到晚年,终于对自己以前的荒唐事感到后悔莫及,他一直请求程殊能去医院看他,希望能亲自向他道个歉。

林溪溪没劝过程殊,程殊也没打算去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林溪溪,我有你了。”

那些在年少时给过他伤害的、抛弃他的,现在又想弥补的,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他已经收到上天给他的道歉礼物了,那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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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终究没有活到百岁,王艳是受到惩罚了,但她带给程殊的伤害却没有消失,那些干扰麻痹神经的药物已经损伤了他的脑细胞。

他在四十岁那年身体状况就每况愈下,最后只能赋闲在家,偶尔翻翻医学文集。

他大多时候神智不清,像患了阿兹海默症的患者。经常把来看望他的学生认错,说些无厘头的话,把大家弄得啼笑皆非。

下过初雪的那天下午,程殊搬出了藤椅坐在了院子里,旁边沏着一壶茶。林溪溪正在给院里的植物浇水,他们的庭院种满了各个季节的花木,为的就是四季常青。

“买草莓了吗?”程殊问。他记不起人名也记不起人脸,即使那个人是林溪溪。

林溪溪见怪不怪,坐在他身边,好脾气地应:“没有啊,要做什么?”

程殊摇头,准备起身,嘟囔着:“我夫人喜欢吃草莓的,我得给她买着放好。”

其实林溪溪喜欢吃的是提子,但是他脑子里现在只记起来当年他为她买来草莓的场景。

“诶,大冬天的,哪有草莓啊。”林溪溪哄着他坐回去,拿来毯子盖他腿上。

程殊吹了吹茶,抿了一口,又回道:“冬天了啊,怎么下雨了?”

林溪溪看了一眼敞亮的天空,应该不会下雨吧。不过这人肯定又在胡说,他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程殊突然凑近她面前,小声说:“下雨天会有精灵的。”

她刚想笑,就听见他笃定的声音:“我见过,穿着黑色短裙,很漂亮,狐狸眼一眨一眨的。”

他在描述林溪溪,好像个怀揣着宝藏的人在炫耀:“后来她就嫁给我了,不过我忘记跟她说一句话。”

林溪溪看着他额头上的细纹,那是岁月的痕迹,转眼间已经二十年了啊。他老了,却依旧俊朗英气。

她好奇地问:“忘记说哪句话?”

“忘记说一句,我好爱她。”他说。

他这人总把深情放在心底,觉得说出来的东西都不实际。不敢把想要的表达出口,没有幸运眷顾过少年的他。

所以在那个时候,即使是再离不开林溪溪,他也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哀求她,不要抛下他,他太害怕一个人了。

他缺了一句表白,他爱她这句话,花了二十年才有勇气说出来。

林溪溪眼眶湿润,硬生生忍住眼泪,咬紧了唇:“她说她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他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歪着头靠在藤椅上,在赏天边的云,远处的晚霞红得艳丽动人。

他们的房子离海不远,人烟少,程殊向来不爱热闹。坐在庭院里能听见潮汐涨落的声音,青墙上的爬山虎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刮在林溪溪脚下。

太过安静,林溪溪有些慌张地推他:“程、程殊?”

“嗯?”他揉着眼睛醒来,像个有起床气的孩子,“怎么了?”

林溪溪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摸索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

他接过去浅浅地笑起来,眼里闪烁着光芒,依然灿烂地让人移不开眼:“我夫人在高三时也给了我一颗糖,甜了我二十多年。”

“那你夫人现在在哪呢?”林溪溪问。

“我夫人啊……”他摸着头使劲回忆,突然想起来似的,“你不就是我夫人吗?”

林溪溪笑着握住他的手,嗔怪道:“终于认出我了。”

程殊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笑容,认真地问:“你笑得真好看,我能亲你吗?”

一本正经夸人,和从前的他一模一样。

林溪溪俯身过去,吻在他的唇角。

他满足地闭上眼,向她请求:“那我现在睡一下,不要再推醒我了。”

“好,你睡吧。”林溪溪答应着,把毯子给他往上拉了拉。

萧瑟的季节,连寒鸟都形单影只地飞着回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梅花清香,晚霞的余晖倾洒在他们身上。

“程殊。”林溪溪又轻声喊了他一句,回答她的是那颗奶糖掉在地上的声音。

身边人的手越来越冰冷,林溪溪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却没哭出声。

她拍着他的手背,呢喃道:“睡吧,程殊,一定要做个好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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