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170)
这使得钱良才没法打其他两城的主意,可却也方便了他搞事情,而很难被另外两城察觉。
于是悄无声息的,凤安城多了一批“新兵”。
几天后,一位被钱良才称为“徐先生”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凤安,被奉为座上宾。钱良才给底下人的解释是,这是主公千辛万苦才寻来的谋士,万万不可怠慢。
众人不疑有他。
钱良才在凤安为萧俨大开方便之门,不断迎萧军入城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更北边的草原深处,柔然和鲜卑的联军已经拔营起兵,向着中原磨刀霍霍。
……
“报——”
凤安城里,一名小兵急匆匆地跑进来,满脸焦急道:“将军,柔然军南下入侵,距凤安已不足五百里了!”
钱良才霍然起身:“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咱们安插在柔然的探子呢?这等要事,为何没有早报?”
“属、属下不知道啊!”
“他娘的!”
钱良才重重地锤了一下身边的桌子。
狗娘养的柔然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刚接手凤安的时候来。
他已经允诺了萧俨,今年之内,必助他拿下凤安,以此城作辖,打压萧韫。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偏偏临了了他柔然要来插上一脚!
这下,他先前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更别说,要是没能守住凤安,萧韫第一个不放过他。
到那时,他苦心经营了一年的大好场面就全泡汤了!
这叫他如何甘心?
钱良才越想越慌,冲着那小兵急声道:“快,快去把徐先生请来,共商退敌之策!”
那小兵有些奇怪。
柔然入侵,将军要商讨退敌之策,不去找另外几位将军,反而找劳什子徐先生,这是何道理?
眼看都火烧眉毛了,那徐先生不过一介文弱书生,还能抵挡过柔然的千军万马不成?
但小兵不敢质疑,只能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
徐仲年来到钱良才的书房,听他说明情况,捻着胡须垂眸细细思索。
钱良才一脸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先生,眼下柔然来犯,我们该如何是好?”
“将军莫慌。”徐仲年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叫我如何不慌!”钱良才陡然提高了声音,“去年一战,柔然和中原已经结下死仇。这次那哈赤来势汹汹,又联合了鲜卑,兵力更胜从前。眼下萧韫又不在北境……”
他越想越心慌:“不行,我得赶紧派人去辰阳和昌陵送信!”
他自顾自地点头:“对,对,现下北境守军早已今非昔比,就算是哈赤来了,轻易也奈何不得!”
说着,便要去拿纸笔。
钱良才从军近十载,如今年近不惑,虽算不上身经百战,但身为将领最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
敌军来犯,在战场上本是寻常,原也不值当他如此慌乱,可一来,柔然这些年凶名在外,将好些中原将军都打怕了打怂了,眼看着要独自抗击领兵柔然,他实在心有惴惴。
这二来嘛,他这段时间做的这些事儿,说是卖主求荣也不夸张。柔然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犯,竟让他有种他做的一切都大白于天下的错觉。
重重压力之下,他竟直接吓得慌了神。
却不料,徐仲年上前止住他的动作:“将军不可。”
钱良才愣了:“先生?”
徐仲年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将军,祸兮福之所倚,此时柔然来犯,对我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您不仅不能往其他两城送信,反而得把消息拦下来,尽可能拖延他们得到消息的时间。”
“此话怎讲?”
徐仲年道:“萧韫手下兵力强盛,难以对付,我们大可以借力打力,让她和哈赤互相消耗。”
“如此,我们才可坐山观虎斗,做那得利的渔翁。”
钱良才渐渐冷静下来,细细思索着徐仲年的话。
半晌,他望着徐仲年缓缓笑了:“先生,妙啊。”
二人对视一眼,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的那一天,放声大笑起来。
……
钱良才满以为胜券在握,眼看柔然大军将至,他也是丝毫不慌,甚至还隐隐期待起来,只等着柔然军临城下,好为他铺出一条青云路。
第三天午后,柔然军在离凤安十数里的地方安营扎寨。黑压压的军队一眼望不到头,像是一朵巨大的黑云,沉沉地压在凤安上头,对中原虎视眈眈。
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战事一触即发。
直到披上战甲,钱良才依然野心勃勃。
他要在辰阳来人之前将萧韫的人都送上战场,让他们去和柔然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才该是他出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