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一季之新生(6)
“守誓河?”
“哎呀,先去,先去,有时间再解释,到了晚上这里有恶灵的,我可不想待。”
难道一直乌漆抹黑的还是白天啊,我心里犯嘀咕,又不想遭遇什么不测,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路过巨龙大哥,它鼻子一声喷响,让我这个兴奋~
马车的雕花木门被文明仗缓缓推开。
我抬眼望去,暗自吃惊,看着几坪大而已,里面却是豪华大厅,十来个男男女女喝茶聊天,全是西欧范儿,当然,眼睛头发的颜色都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是妖魔鬼怪……
“这位英俊的小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额……”我看了看差点被我忽视掉的绅士,这金发蓝眼,整个一万人迷小贝,忙清清嗓子:“我是想搭车……啊,我从守誓河回来,班车已经走了,今晚又有些急事……”
“守誓河,恩,正是汛期,彼岸花已经开了吧……”他有点神游。
牧羊犬一个做作的咳嗽。
燕尾服帅哥反应过来,让了个道儿,说:“哦,当然,能帮你我很高兴。”
我没等他第二句话,连滚带爬地就冲了上去,直奔满台的茶点水果。
牧羊犬又嘟囔:“不要惹事……找个角落老实坐着。”
它说晚了,全马车的怪人都已经盯上我了。
当然,我有必要重申一下我的着装。
耐克短衣短裤,斜挎个包,运动鞋沾了不少泥。
他们豪华礼服,标准老外脸,不看才怪。
我干笑两下,浑身僵硬的在角落的圆桌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旁边只有个呼呼大睡的小姑娘。
“吓死我了你,不要乱说话,听见没?”牧羊犬长舒一口气,小爪子摸摸额头。
我感慨:“其实这里人还不错。”
一不小心,声音大了,又是全体注目礼,小猫差点背过去,恨铁不成钢的磨牙:“大哥,这里没有人类,你在找死嘛?”
满身冷汗的转身过去,我一把抓下小猫,问:“你说的魔域,是不是就是……就是……”
“什么?”葡萄眼困惑。
“死人待的那个地狱。”我好不容易说出来。
它莫名其妙的:“对啊。”
我又压低声音:“那……那我不是死了?”
“你神经病。”牧羊犬断言。
“可他们……是不是鬼啊?”这才是我所关心的。
“有的是吧,她就是。”牧羊犬指指我身边依旧沉睡的小丫头。
我胆寒的定睛一看,白白的小手,长长的睫毛,还呼呼的流着口水……
“她会吃了我么?”
牧羊犬貌似对此类问题忍不可忍,张开嘴别着小尖牙就是一口,我吃痛松开,它飞的老高哼哼着:“累死了,我要睡觉,你老实点哦。”
话毕不负责任的钻到对面红木书柜的两本书中间就没了影子。
…………什么玩意。
我有点心虚的回头偷看,还好,又都聊上天了,鬼怪果然没多少好奇心。
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思绪。
现在,我处于地狱,而且是分了好几层的地狱。
我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全忘光了。
知道的也是些人类常识。
龙拉的魔法马车正在驶往传说中的魔域首都,我要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这些鬼其中的一员。
此外,重点补充,他们对人类应该十分的不够友好。
好赖这儿的鬼习惯貌似和中世纪欧洲差不多,本人使劲装模作样还能混过去。
某位哲人说过,在对环境一无所知的时候,偷听别人说话是最快捷的适应途径。
随着车子的逐步平稳,我百无聊赖,鼓足勇气爬坐到两米外的椅子上去,果然,鬼话变得清楚不少。
一个白的跟纸似的女人盘着曲卷蓬松的黑发,端了被血红的东西,口音奇怪的抱怨:“都怪你在林芝拖拖拉拉的,今天思慕新款限量版在哥特亚斯上市,是月亮石的耳环,我想要很久了,等回去一定早被买光。”
她对面的男人看上去更为年轻,随意的衬衫长裤,漂亮的金眸一瞟,又低头玩起塔罗牌:“莉莉,你已经买了很多了,而且,你不带耳环更美丽。”
女人放下酒杯,一抬手,白手套间就出现了个银镜,她伸着雪白泛着蓝色血管的脖子左照又照,还是满脸怀疑:“是么?”
我汗,你们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急死我了。
“恩?”女人对自己丧失兴趣,一把弄乱了那男人的牌阵,满脸严肃:“你耽溺于预言学没有好处,这已经过时了,还是准备准备夏季考核比较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