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每日行一善(74)
说着递来了一块牌子。
这牌子的纹路,倒是和昨晚坐在床上哭的男子身上衣服的纹路,如出一辙。
安单接过来,推给青松:“有人落了东西。”
“哦,是吗。”青松看了一眼,也不上手,转头看管事人,后者走上前来,准备接下这块牌子,却被安单按住。
安单盯着青松,慢慢地翻过牌子,牌子的背面沾了血:“出什么事儿了?”
青松看他:“不知。”
“这块牌子的主人呢?”
“不知。待有人来我处寻,再报备给安捕头吧。”
安单往前凑了凑:“师兄,此地没有外人,我问你答,这青一丈里有什么玄妙?”
青松笑了:“安捕头,此玄妙,你道行太浅,参不透。”
安单眼神凌冽:“参不透?青一丈凶案甚多,是哪家法术的玄妙?可凶案再多,消息竟传不出门,哪怕来了调查,也总是不了了之,这又是哪家的玄妙?上个月的一家四口凶案,若不是家中老仆奔走求办案,恐怕也断了声音。如此我倒要问一句,那老仆现在何处?”
青松转头看他:“安捕头什么话。老仆去了官府求告,总督派了督查来查,什么也没查出来,我如何负责?老仆跟着官府忙里忙外,事到如今,老仆所在,不问官府,问我青一丈?”
安单没有回话,青松再前一步:“安捕头,要是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到处督查,给你自己省一个僭越的罪名吧。”
安单被塞了一下,哑口无语,竟看向虞药。
虞药低头默默喝水,不开口。
安单清了清嗓子,问道:“你那手下到底在哪儿?”
虞药看他:“不是手下,是我权家人。”
安单有些不耐烦:“你那权家人到底在哪儿?”
虞药摇头:“不知道。楼里吧,可能。”
安单两头碰钉子,有些上火:“你……”
青松看得高兴,拍了两下手:“安捕头真是不中用,什么也查不到,什么也找不出,什么……”
他停下来,恶狠狠地盯在安单,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挑衅:“也照顾不了……”
安单脑子一懵,反手拔出了刀,直朝青松劈将下去。
青松闪得快,一转身便避了锋芒,但又不太远,一手拿着烟锅,一手端着没喝完的茶,离刀锋半米,摇头感叹:“总是差那么一点儿,多少年真是毫无长进。”
安单握刀便是一挥,刀尖割破了青松的外袍,一截断带飘飘摇摇地落下来。青松往后退半步,但不去远,继续挑衅着安单,逼得他再次挥刀。
虞药坐着不动,自言自语地叹气:“幼稚。十分幼稚。”
他不说话,青松还没注意到他,他一开口,青松下一次拆招,顺势躲在了虞药身后。
安单的刀已经挥了出去,一看即将伤及无辜,而刀势已起,实难打住,情急之下,伸出左手,使劲地向自己握刀的右手拍了一掌,拍得虎口一震,松开了刀。
刀锋一转,刀就势落下,落当中,划破了未及收回的虞药的手。
虞药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只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小人。”
青松笑了一下,放下茶杯,吐了口烟,才大喊道:“安捕头,你这又何必!”
权无用本就离得不远,一听便奔过来,看虞药血淋淋的手,当时就拔出了剑,指向了安单:“你袭我北海人?”
燕来行也应声从楼上飘下,站在安单面前。
安单的右手还在颤抖,是挨了一掌的后遗症,看着其他人,又气又脑:“我……”
虞药站起来:“算了算了,他不是故意的,给我找点药。”
权无用转头看他:“师兄?”
虞药扯着衣摆给自己包扎,冲他点点头:“去吧。”
说话间,虞药手上的血,滴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啪嗒的响声,整个青一丈霎时间变成了血红色。
四面墙壁,屋顶地面,放眼过去全是猩红,还伴着阵阵血肉的腐臭扑面而来。
众人愣在了原地:“这是……”
青松面如死灰。
虞药最先反应过来,看向燕来行:“去找林舞阳。”
燕来行点头,脚尖一点便跃上楼去。安单也反应过来,捡起刀,去找月姑娘,还不忘冲其他捕快喊:“别分开,结队行!”
权无用靠近虞药:“师兄,这……”
他话音未落,一阵狂风袭来,拍得两人直向后退,退了数十米,竟遇到了断层,坠了下去。
***
等落停,两人狠狠摔在地上,权无用利落地爬了起来,拔剑而顾。
这地方,是个四方间,除了四面墙壁,头顶一个顶,脚底一片地,其他什么也没有。
每面墙,都是红色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黑色的咒文,一道盖过一道,看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