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演戏[快穿](110)
他在一切噩梦的源头,得到了救赎。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他和宫妄的所有记忆,那一瞬间带着不同的感情色彩去看待那些,他很悲哀的发现,他对宫妄,并非那么无动于衷。
只是那些感情,在自己不断的暗示,加上过去那些阴暗记忆的刺激,一直深深地埋伏在心底,直到霍衍今天的刺激,它们才如出土的嫩芽般,一点点在他心里疯长起来。
江止闭上了眼睛。
他想要强迫自己忘记,就像往常一样,只是恨着宫妄,那样就可以活的简单一点,不会再在产生那些情感的时候对自己有着深深的唾弃和罪恶之感。
对方明明是伤害你最多的人啊,你怎么可以喜欢上他。
江止,你真贱。
江止面容的苍白怎么也掩饰不住,霍衍知道他此时正心神大乱,叹息了一声,不再去刺激他,温柔地说:
“你再好好想想。”
随即温暖的风吹来,轻柔地附上了江止的眼皮。
世界归于宁静。
梦魇,不会再来了。
————
风吹起窗边的薄纱,阳光撒落在室内,一缕光照在雪白的床单上。
床上的少年眼睫一颤,双眸缓缓睁开。
他一睁眼,看到靠在他床边闭着眼的宫妄,愣了一瞬。
他回忆起先前朦朦胧胧的那些记忆,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然后有人把他抱到了床上,又给他喂了药,最后他还拉住对方不让他走。
原来那些都是真的?
江止垂眸看着宫妄安静的睡颜,眼眸中情绪复杂。
他的手还被宫妄紧紧地攥着,像是努力想给予他安全感。
江止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开始只有被强迫的愤恨与厌恶,后来,在他花尽心思改变着宫妄的时候,好像自己也沦陷了啊。
因为无法直视那些情感,所以他暗示自己,时时刻刻告诉自己对宫妄的恨,梦魇才因此缠着他。
江止愣愣地看着宫妄。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对方犀利地扯掉了他的保护皮,将他隐藏起来的情感全都赤·果·果地暴露出来,但是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以往一贯采取的态度,现在已经没法表现出来了。
男人似乎疲惫极了,闭上的眼眸下方淡淡的青色,即使紧闭着眼,眉间也布满阴云。
江止伸出手,润玉般的手指在那道皱上停留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它抚平。
他手指的阴影投到宫妄黑而密的睫毛上,宫妄睫毛颤了颤,眼眸像是要睁开。
江止飞快地收回了手。
于是宫妄睁眼,就看到一脸冷漠地看着他的少年。
他回过神,松开少年的手,动了动唇,想要解释,“我……”
“我知道。”江止打断了他。
“哦……”宫妄的嘴唇动了又动,最后还是缓缓地闭上。
他不想离开少年的身边,可是少年冷漠的眼神像是在无声的催促,他眼眸黯淡一瞬,站起身,想要离开。
起身的那一瞬,他的腿却触电似的一软,身体一晃,他撑住床沿才堪堪站稳。
之前江止抓住了他的手,让他无法离开,他就在床边坐下,看着江止的睡颜,不一会也沉沉睡去。
虽然他很开心能陪在江止身边,但是以这个姿势入睡,让他的腿不可避免地麻了。
宫妄尴尬地重新起身,因为他腿一瞬间传来的刺痛感微微皱眉。
江止皱了皱眉。
“你坐下吧。”
宫妄得到允许,赶紧飞快坐下。
江止的高烧已经褪去,他现在头脑清醒,看着宫妄,脑中那些错杂的情感让他现在对宫妄的观感十分复杂。他看着宫妄,非常突兀地说出一句:“亲我一下。”
话出口,他又后悔了,眉峰紧锁,冷漠地说:“算了,当我没说过。”
宫妄被江止突如其来的要求砸中,不敢置信的火花还没来得及在心中绽放,下一秒又听到了江止的下一句话,“……”
他微微倾身向江止靠近,江止看着宫妄的脸越靠越近,毫不避让地继续与他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公分时,宫妄停下了。
他炽热的视线细细地看着江止黑色的瞳仁,确认了对方没有一点抗拒时,轻柔地吻上江止小巧通红的鼻尖。
接着他的唇离开,往下,覆上了江止因为生病微微苍白的唇瓣。
温热的吐息透着不容拒绝的温柔,“闭上眼睛。”
江止照做了。
在一片黑暗中,触觉被无限放大,他感受着宫妄的唇亲密而温柔地一下下轻吻着他的唇瓣,一点点描摹着唇线,始终没有侵入,最出格也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
一个不含□□、却温柔到致命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