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逐看着并不吃惊的样子，这是又知道了？

“这趟白鹿州算是没白回，我觉得我像台挖掘机，一点一点把上辈子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挖出来。系统儿，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

系统：“鲁迅先生说过，如果你想开一扇窗子，那你就要告诉大家有一堵墙需要推倒。大家各退一步实现理想化的双赢，我同意。”

檀音：“统儿，你早这么说也省的我和你兜圈子了。”

系统：“但你会得寸进尺。”

“……”檀音，“洞察力惊人。”

檀音眼前飘出一行行字，还不等她发问，系统解释道：“这是剧本，你随意发挥。”

看似随意扫过一眼，每个字都记在了心里，檀音的眉头逐渐拧了起来：“这都是真的？”

檀音重新趴回栏杆上：“我会想办法替你彻底解了渡生莲印还你自由，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事。还有什么能说的，可以让我知道的都说了吧，你不必事事隐瞒，怪累的。”

风有些大了，谢珏逐莫名担心她会被吹下去，微微挪了步子：“我并非是要瞒你，只是应了故人所求，为你守住这个秘密，让你一世不必为此困扰。”

“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聚魂草拿在手中把玩着，檀音俯视着深渊。

谢珏逐盯着那株聚魂草，犹豫了一下：“檀音，你可以一直躲在这里，没人会找的到。”

“躲？”檀音笑出了声，将聚魂草抛下深渊，“能躲一辈子吗？况且，现在该躲的是他们。”

“檀音！”聚魂草掉下去时，谢珏逐整颗心悬了起来。她虽在笑，可看着深渊的眼神，就像下一秒会跳下去。

谢珏逐朝她奔过去，到了跟前檀音转过身来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檀音伸手朝他比了比个子：“你的个头怎么蹿那么快？”

谢珏逐没有回答她，看着她的眼睛叹气：“檀音，哪怕你哭一场闹一场也好过强颜欢笑。”

“我没有强颜欢笑，反而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我曾经哭过闹过也求过你不要离开，可你还是走了，可见这并没有什么用。”檀音缓缓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并不是一无所知。你明知前路是死局你还是去了，你说你不会死，你也不在乎生死，可是我在意。我一直拿你当师父当亲人，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可你就这么消失了。我一直在想，若是你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再给你一次选择你会不会带上我？”

“……”

“还有周寂临，婚约是掌门和剑长老定下的，我知道不过是拿我个幌子，没关系我心甘情愿。可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心魔，需要斩断七情六欲，若真动了情，除非修为大乘破了心魔，否则就如同自毁根基。”

“师父，我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吗？”

谢珏逐沉默了会儿，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檀音绕过他，“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只是不想你为这些琐事烦恼，如果你做好准备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谢珏逐侧过身，“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拦你。”

檀音停下步子：“缘生派大乱后恐怕没什么机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谢珏逐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划破手掌任血滴落深渊。深渊爆出黑雾，刹那间遮天蔽日，檀音根本来不及防御就已被笼罩其中。

很快四下点起火把，混合着鞭打声，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带着镣铐，排着队向前走去。

他们像是看不到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虽有事瞒着你，却从未骗过你。”谢珏逐指了指那伙人的去向，“这些事没有记载，也无法求实，不如亲眼见见。”

作者有话要说：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存稿箱了，该学会自己存稿了~

第32章

黑夜中，两队人举着火把在巡逻，火光照到的地方，满是酷刑与哀嚎。

檀音看过去只觉得浑身发寒，不自觉得跟着他往前走着，每一步都像踏在地狱，眼见的景象残忍至极。纵然她学医道，见识过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伤，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在这个地方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若不是谢珏逐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檀音几乎都要忍不住调头就跑。

“这里曾是一个大宗门秘密关押犯人的地方，我在这里被唤醒，每日所见所闻皆是如此一般。”

“啪”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犯人身上，脸上有道长疤的狱卒大声呵斥：“起来！装什么死！都走快点！”

檀音不由得皱眉，她不知道谢珏逐要告诉她什么，移开视线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