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求佛了吗(145)
然而就在短短一夜中,凌光皇宫却已然翻天覆地。
晚间,皇后正与魏雄谈论着回去云霄国的事情,就听见外面的宫人前来通报道:“陛下,罗丞相求见。”
魏雄诧异,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而且他也已经打算就寝了,怎么罗平川会突然来求见呢?难不成是谢林深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只要是一想到谢林深,魏雄就总是格外的紧张,当年战场之上被谢林深一战逼退至凌云江边之时的恐惧总是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午夜梦回,仿佛还能看见谢林深挥剑向他斩来的样子……
“让罗平川去御书房吧。”魏雄从床上坐起来,沉声道,皇后服侍他穿上外衣,像往常一样看着他走了出去,却不知,这一次魏雄将要踏进的是怎样的一个下场。
一向伺候魏雄的老公公提着灯在旁边,天太黑,魏雄看不见他额角和脖子上不断冒出的冷汗,等到到了书房门口,魏雄走进去,看见罗平川一袭暗黑色披风背对着自己站着,他莫名的感觉今天的罗平川与往常不太一样,少了一些……对自己的臣服之感,他心中隐隐不安,开口道:“爱卿这么晚了,进宫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事?罗平川微微一笑,脸上却不带任何情绪,的确是个要紧事啊……
他回过头去,躬身对魏雄行了他此生最后一礼,心想着无论如何,也算是全了君臣之谊了。
罗平川终于开口“陛下,平川的确是有要紧事。”
魏雄听完心头更是直跳个不停,忙问他道:“怎么?难不成是谢林深的事没有失手了?”
罗平川看着这个一听到谢林深就吓成这样的一国之君,又是一笑,“陛下放心,臣方才得到消息,谢林深已坠入万丈深渊,尸骨也被找到了,是他无疑。”
魏雄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这么多年来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当年要不是易南国君,出的那个折中之法,他早就已经将谢林深送去见阎罗王了,哪还能向现在一样提心吊胆,不过幸好谢林深在凌光皇宫的这几年还算是老实,没给自己添麻烦,但他的存在对魏雄来说,仍然一直都是个梗在心头的刺,现在这根刺终于消失了,魏雄瞬间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
那……罗平川说的要紧事又是什么?魏雄转头疑惑道:“既然谢林深已经死了,那爱卿这么晚前来有什么要紧事?”
罗平川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看见魏雄终于从谢林深消失的狂喜中清醒过来,他兀自从从一旁宫人手中接过原本应该给魏雄喝的热茶,抿了一口,放到桌上,开口道:“陛下,平川今日那是为凌光国国运而来。”
“国运?”魏雄更是不解,见罗平川这样故弄玄虚,语气中带了些怒意,竟完全忽略了罗平川方才大不赦的冒犯之举。
“陛下您看,今日的月亮有些蹊跷。”罗平川抬手指着窗外。
魏雄跟着罗平川走到窗前,正是月中,月亮又大又圆,正当当挂在空中,但是却带了些暗淡的血红色,魏雄拧眉,以为自己看错了,复又抬头,那红色似乎变得更深了……
“陛下,血月当空,乃大凶之兆,凌光国怕是要易主啊。”
罗平川的声音平平淡淡从一旁传来,语气与平日里他向自己禀报事务的时候别无二致,像是陈述一个定然会发生的事实。
魏雄闻言大怒,叱道:“放肆!”
他目呲欲裂,瞪着面前这个大逆不道的人,“罗平川你是疯了吗?!竟敢对着朕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罗平川怜悯地看着他,语气中似乎带了些不解,“陛下,您……您竟还不明白吗?”
“自战胜破云国之后,您自以为再无敌手,将朝政几乎全部交于臣之手,每日寻欢作乐,酒池肉林,好不乐哉,而臣每日面对着堆入小山高的奏折,却是十分苦不堪言啊,不过好在这几年过来,臣也习惯了。”
魏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他何曾见过罗平川这副模样与自己说话,心中的不安感复又升了起来,“罗平川!你疯了吗?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朕已经给了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罗平川这次笑出声来,“您说,臣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魏雄终于明白过来,虽然是在皇宫中,四周都是自己的御林军,但他还是莫名的有些慌,他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退,朝罗平川吼道:“你想逼宫?!罗平川,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
罗平川今天笑得有点多,他微微勾着嘴角,往魏雄后退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着,“胆子?还能是谁给的?当然陛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