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男炮灰(53)
洗个衣服这么抗拒?难道他矫正过头了?陆志城的念头闪过瞬间,脑中一闪,他瞬间了然。
“那我洗?”
宋明宝浑身的此都竖起来了,结果那人碰都没碰她的刺,躲开了。
话音一落,陆志城踏进里屋。
宋明宝躲着他后退。
两秒后,她瞪大了眼睛张嘴喊,“你拿我衣服干啥?”
陆志城坦坦荡荡,“你不是不洗?”
“谁,谁说我不洗了?!”宋明宝跟拿了她命似的,使劲拽回她的衣服。
得,拽了两下没拽动。
“你松开!”宋明宝吼他。
陆志城站在那,如柱子般一动不动。
“谁的破衣服?”
“你的!”一生气,胆子就容易大,“就你身上穿的,不是破衣服是什么?!我家抹布都比你衣服好!”
她是夸张了,宋明宝家里也有破衣服,缝缝补补的,冬天穿里面的基本都补过,只不过最近两年,到了要相看的年龄了,她外穿的衣服得体起来。
人一吵起架来,就是为了要赢,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
她的话就好像一排利箭,若陆志城是个计较的,早自卑无形的。
陆志城唇角的弧度收拢,漫不经心的表情消失,眸光渐渐平静而幽暗。
她的脾性处于一条线内,中间有一个界线,往左走一些,便是收敛,还有救;往右走,就是放肆,狠狠地伤了别人,一并可能连道德也丢弃了。以伤害别人来得到赢的可能。
现在她就踩在那条界线的左边,但她已经试探着往右走了,慢吞吞地伸出自己的触角,试图推翻中间的界线。
怎么办?那就把界线右边的坎了!或者竖起高高的界线,让她迈不过去!
陆志城唇角扯出一个笑容,转瞬即逝,若熟悉他的人看到,便知道他是生气了。
摧毁一个人固有世界观和固有的坚持最快捷最残忍的方法是什么,那就让她亲自去面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包括残酷。
他早上还准备拘着她,怕她得罪人。是,她得罪的人是他。
陆志城眸中的情绪越来越深,仿佛汇聚成浓浓的一片深海。
“你去洗吧,出门左转,五分钟左右,有一条河,能洗衣服。”松手的刹那,陆志城提醒她。
宋明宝一个惯性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他,并未意识到她自己的话有多过分。
“我下午要出门,钥匙在木箱上,肥皂在院子那块大石板上,你如果要洗衣服,出门前先把门锁了。”
陆志城态度很温和,仿佛真的是在指点她。
“你有这么好心!”宋明宝一字一句说道。
陆志城身形非常放松,他笑了一下,抬手试图去摸她的头发,被她躲开了。
他也不介意,“行了,我先走了。”
宋明宝说话难听,她的话是像把利刃,将人一下了结,痛是痛,也非常快。
而有些人不一样,她们是钝了的刀刃,一下下磨着人,磨你的每个角度都是最疼的,磨着了还要评头论足。
慢的才是最痛的啊。
柳树村洗衣服分成两个时间段,一个是早上五六点,另一个是中午午饭后。
经过柳树村的那条河是省内某条大河的小小支流,一道露出来好几处天然的沉积岩,风吹雨打变得光滑,是个洗衣服的好去处,但还不够将队里的人安排上去。
不知谁先起头的,怕挤着又浪费时间,干脆默契安排开了。
早上不洗的就中午去,总能洗完。
宋明宝犹豫来去,最终还是锁上门出去了。
迎面就是烈阳,扑面而来的热气。
她按照陆志城所说,一直往左走,经过几处人家,看到远处一排排的竹子,风一吹,沙沙作响。
走近了,是一条小河,两岸不齐平,高的那边稀稀落落地长了高低不一致的树与竹子,树的阴影投下来,刚好可以遮阳。
宋明宝松了口气,她对水有阴影了,幸好是条小河。
宋明宝四处挑剔才勉强找了个干净、水稍微清点的地方,挑好石块蹲下准备洗。
刚泡湿衣服,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来人声音还挺大的,操着一口地方口音,不至于让人听不懂。
一开始那两妇女未注意到宋明宝这头。
直到其中有一个妇女没带洗衣果。
洗衣果,当地人习惯叫它皂夹。
成熟了呈现紫红色,味道有些淡淡的酸味。洗的时候两手一搓,起泡泡后抹到衣服上,效果与肥皂相同。
“孙红英,我就带了三个,刚好够洗的,给你了我拿啥洗衣服?”
每年能分到一把,也就几个,省着刚好能用到第二年夏天收获时,能省个肥皂钱。
能省钱的东西,谁都不会乐意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