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水润的皮肤和干枯青紫的肤色纠缠在一起，柔妃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身上的人不是她的陈郎，自己是到了地狱了吗，不然怎么会这么痛苦，四周如此的黑暗，只有腐臭味不停的围绕在四周。

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点亮光，她在腐臭的江河上只抱着一根浮木随波逐流，她想自己快不行了，最终要葬身在这一片腐臭中。

第289章 亮相

“殿下，您吩咐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东宫长史毛望恭敬的对着上座的少年的说道。

书房此时只点燃了几处烛火，毛望只能看到陈君瀚影影绰绰隐藏在黑暗中。

“好，可问这些日子辛苦了，今晚早些休息，明天还有一场大戏在等着我们呢，养精蓄锐明天才能有精神把戏给演好。”陈君瀚把玩着宁馨送给他的荷包，心不在焉的说道。

“殿下，这事要不要和端锦长公主说一声，明天我们可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这次准备有些仓促了，很多细节还没推敲，出现偏差我们很可能不能及时纠正。”毛望试探的问道。

陈君瀚把玩着荷包，小肉团真是心灵手巧，这荷包都做得这般精致。这样拿在手中把玩感觉真是好极了，什么时候想她的时候能在身边就好了。陈君瀚对于毛望的问题，懒懒的回答道。

“不用，明天无论是什么变化都对我们是有利的，这就够了。阿姑和父皇的感情深厚，她事先知道难保不会因为担心父皇受不得刺激而做出一些我们想不到的事情，她知道这事才是最大的变数。我们也是今晚才弄清楚，这么晚了，也不好打扰姑母休息，该知道的明天都会知道。可问不用紧张，这可不是我们去陷害他，我们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了一把。”

书那房里的烛火更加暗淡，似乎吹进了风，摇曳的光亮将屋子照的更加明暗不定，倒显示出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毛望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眼前这位太子的心比自己想的还要坚硬吗，能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吗。这事还真不怪我们，要不是心血来潮的去探查，怎么可能发现这其中的状况，这真是天助我也。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第二天一大早宁馨就起床了，两只手捂着眼睛在院子里转悠。

宁馨放下手，睁开眼睛，杨柳端着早饭，好奇的看着自己。

“我早上起来后眼睛就一直在跳，跳的难受。我捂着眼让它歇会呢。”宁馨说着又捂眼了。

“姑娘是哪只眼睛在跳啊？”杨柳上前一步，好奇的问道。

“两只眼都在跳，有时是两只眼轮换着跳，有时是两只眼睛一起跳，真是难受。”难道是自己起早了，两只眼睛在抗议没有给它足够的休息时间？今天也就比平时早了那么一点点啊。

“两只眼睛都跳啊，这是什么意思啊？”杨柳在心里默念一遍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没有两只眼一起跳啊，难道是今天要不停的捡钱然后丢钱，这样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

未央宫中，永明帝一早醒来，看到身旁柔妃不着寸缕，全身青青紫紫，都是欢愉留下的印记有些傻眼。昨天发生了什么，自己难道雄风大振？他晃了晃脑袋，完全记不起昨晚的事情，只记得自己浑身不舒服，有什么东西迫切的想要从心里挣脱出去，脱离掌控，然后一切都是光怪陆离的影像记忆。

永明帝见柔妃睡得沉，一点也没有要醒的迹象，悄悄的从床上起身。不动还好，这一动，永明帝觉得浑身上下一丝气力都没有。迟来的困顿疲惫感顿时横扫全身，这几日不知疲倦的兴奋终于在现在集体爆发不满，永明帝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看样子自己是真的太累了，今早起来竟然没有前几日那兴奋烦躁的想要撕毁一切的冲动感，今天上朝回来后要好好休息。

今天朝臣们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会柔然的使者要来敬献国书，可不能丢了我们大陈朝的威威气度。太子殿下不能刷脸，只能自己上了。其实我们的气度长相也还是不错的，皇帝的病容并不代表大陈的真实情况，我们这些代表真实情况的得好好捯饬一下自己。

陈君瀚来的既不早也不晚，今天的主角不是他，连个第二主演的位置都混不上。找个方便观看的角落静静的待着，一会等着看大片上映。

永明帝扶着内侍的手，慢慢的走向王位，这是永明帝晕倒后的首次露面。朝臣们尽量托着自己的下巴，不让它因为太惊讶而掉了下去。

一幅人体骨骼披着一件外衣，颤巍巍的路过群臣的身边走向王位。这形销骨立之人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帝王的威严，明明才过去几个月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过了十几年，永明帝这老态龙钟的模样像极了行将就木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