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身娇体软(62)
马匹行至人烟稀少的旷郊树林,叶惊蛰渐渐放慢了速度,任日行千里的乌雪随意走动,柔声道:“看到我了还想走,没良心的小东西。”
姜曦辞偏过头瞪大眼睛直视他,水漾明眸眨了眨,小刷子似的长长睫毛上下扇动,看得叶惊蛰心中发痒,她红唇微启:“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能认出来?”
叶惊蛰翻身下马,张开双臂将娇软的小姑娘也抱下来,解开挂在耳朵上的面纱,露出艳若绝世的一张玉容,长开了的姜曦辞神态中娇憨之气仍在,却又多了几分妩媚动人,让他不愿意挪开目光。
“只要是你,我便能一眼认出。”
姜曦辞想从他微微倾下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或是玩味,或是笑意,可是没有。
叶惊蛰眼中只有认真与坚定,一如从前,在王府之中抵着她的额头,问“自己心里有没有他”的时候。
姜曦辞忽地感觉自己眼眶有点发热,她踮起脚尖,环住已经比她高出大半头的叶惊蛰,悄悄闭上眼睛。
不远处有冬风刮过树枝的“呜咽”声,有银白一团从枝头坠下,落在地上融入雪地的“啪嗒”声。
少年的肩膀已经宽阔到足够为她抵挡寒冬风雪,他的确变了很多。
但那又何妨,他仍是属于自己的少年。
此去应多羡,初心尽不违。
叶惊蛰察觉到贴在自己身上的软玉冰冰凉凉,他松开手,摸了摸姜曦辞被风刮得发红的脸颊,眉头一皱:“大寒之天,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不冷吗?”
冷自然是冷的,她又不是神仙,但为美丽故,寒冷皆可抛。
姜曦辞现下心情极好,她推开叶惊蛰在雪地上走了两步,留下玲珑的几个鞋印,宛若步步生莲。
“红梅傲雪,我这一身红,配上满城飞白,岂不是颇具意境。”姜曦辞的歪理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语罢还扬起外面是层层软纱的广袖,旋身而动。
袅娜腰肢转动,在无暇白雪上绽开一朵张扬殷红梅花,眼波流转,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一旁传来叶惊蛰爽朗的笑声,姜曦辞不满地撅起嘴,虽然自己没学过跳舞,但转了几个圈而已,还特地穿了一身广袖百褶裙,就算不是沉鱼落雁,也不至于引人发笑吧。
她停下脚步,转身想要斥责某人不懂得欣赏,后背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撑住,隔着软红蛟纱,她只能隐约看见天空中被映成橙色的太阳,和一双墨色的瞳孔,仿若从太阳上降下的神祗,美得不似凡人。
红纱落尽,姜曦辞尚未看清,眼前便黑了一片。
叶惊蛰的唇瓣灼热,覆在呆呆傻傻的小姑娘唇上,将她快要脱口的言语尽数淹没,姜曦辞脸上不自觉泛了红潮,眼中雾蒙蒙水润润,一片清澈被染上迷离色彩,叶惊蛰忍不住伸手遮住她直愣愣圆睁的双目。
重见光亮的时候,姜曦辞已然晕晕乎乎的,她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连头也不敢抬。
叶惊蛰将外衣脱下包住姜曦辞娇小的身子,勾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带她坐在树下没有积雪的地方,放眼望去皆是银装素裹,没有杀伐斗争,寂静无声。
“这几个月,你在西北过得可好,可有遇到危险?”姜曦辞拢紧黑衣,仰头问道。
“本以为会艰难寻常,倒是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是与你一同回来的那位姑娘吗?”姜曦辞酸溜溜地小声道。
“瞎说什么呢?那是沈先生的未婚妻,小醋坛子。”叶惊蛰伸手捏了捏姜曦辞粉嫩的脸颊。
“阿辞,你……知道你娘亲是谁吗?”叶惊蛰试探问。
姜曦辞疑惑地看他:“我娘亲当然是锦王妃陈夕颜了,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看样子阿辞对她的身世是一概不知,要想得到答案,还需过几日拜访锦王爷才能见分晓。
“之前见你见得匆忙,我都忘了把一早编好的剑穗给你。”姜曦辞从腰间取出步云纹鎏银剑穗,手指摇晃,银线流苏亦跳动流转起来。
叶惊蛰拿下佩剑,轻手轻脚将剑穗缠绕上,原本古板冷硬的长剑瞬时犹如添上了活力。
姜曦辞就着叶惊蛰握在剑柄上的手抽出一截,剑身透着淡淡寒光,刃如秋霜,她一个外行都能看出这是把绝世宝剑:“连乌雪都有名字,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这把剑的名字,总是佩剑佩剑的叫,多不好听。”
“有。”
“啊?原来竟是有名字的吗?”姜曦辞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抱着膝盖期待望着他。
“以前没有,从现在开始有了。”
“这样才对,我从前在书中看到,那些世间少有的好剑,与你这柄也差不了多少,像什么湛泸、龙泉、承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