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闺秀养成记(41)
她愿意遵循自己的本心,这些力所能及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她愿意为之去努力一把。
想到这,明夜便也很正经的和朱翊钺辩论道:“可是,那些东西,我听着真的和天书一样啊?”
“你听不懂,是因为你还未开蒙,还需要努力读书才行。”
明夜心道,这话也就哄哄真正的小孩子,可敷衍不了她,她问道:“那我问你啊,你觉得难不难啊?”
朱翊钺顿时有些词穷,他当然觉得很难了,每日的功课简直像做大山一样,压的他几欲喘不过气来,也正是因此,明夜来了坤宁宫,他才会迫不及待的去找她玩,实在是因为他整日的生活太过枯燥乏味,缺少鲜活与色彩,但他心里也明白,他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在他这不到十年的人生中,周围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是太子,是大明王朝的未来之主,所以他必须要努力学习圣人之言,学习治国之道,不能喊苦,也不能喊累,因为这是作为君主必须做到的。
可此时,当着明夜的面,他也不愿意再强迫自己,因为无论是明夜的年纪,还是这些时日的相处,都叫他有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这些压在心头许久的话,他从来找不到人倾诉,现在,他很愿意和明夜这个小伙伴诉一诉苦的。
心里明知道就算对明夜说了,也无法改变些什么,但最起码,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不是吗?
朱翊钺略带愁苦的叹了口气,摸着明夜头上的几根毛,无奈的说道:“难啊,我怎么不觉得难,非但觉得难,我甚至还升起过逃学的念头呢。”
许是觉得这话太过不应该,朱翊钺说完后,便十分紧张的观察明夜的神色,待见她并没有露出类似于你怎么能这样想,或是,你这样简直太不应该了的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夜非但没有表露出异样,反倒想是终于找到盟友模样,特别认同的点点头,道:“就是,就是,那些先生也太严厉了,明明就是那么难的东西,要求还偏要这样的严格,他们已经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自然觉得容易,可我们这么小,哪里能听的懂那么难的东西。”
明夜并没有提及,类似于每个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这类可能伤及自尊的话题,只拿年纪和学历来说事。
朱翊钺说不出这会儿心里什么感觉,就像是渴了许久的人,终于发现一汪清泉,旅途疲累至极的人终于找到休息之处一般,内心的通达畅快,难以言说。
明夜挠挠头,这些理论上的东西,用处是有的,但对于现状来说,不太大,她无法跑去告诉诸位大儒老师,说你们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她如今可以做的,也就是叫朱翊钺尽量找出对学习的兴致来。
但,如何从这些即干巴又难懂的古文中,找出兴趣来,着实不是件易事。
于是乎,事情一时间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不过,明夜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很实在,既然空想想不出来,那她就打算自己亲自学一下,试验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办法。
明夜虽有前世的底子在,但面对这些古籍,也难免生会出一种无从下手之感,面前有个现成的人在,于是乎,两人的话题便自然而然从如何寻找盟友,歪成了一个学一个教的现状。
朱翊钺平日里都是学生的身份,还从没尝过当先生的滋味,见明夜要把他当成先生请教,他想了想,凭自己的学问,给明夜当个开蒙先生是绰绰有余的,于是乎,他也兴致勃勃的摩拳擦掌起来。
两人都不是拖拉性子,说干那就是立马干,手边没有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开蒙书,朱翊钺就用自己手边的书籍代替,最后,选中了《□□实录》作为明夜认字的蓝本。
《□□实录》是本朝大学士整理编撰的,遣词造句,写作手法也更为熟悉,对朱翊钺来说,也是最为好懂的,如此,教导起明夜来,也更为得心应手些。
实践才能出真知,这话是再没错的,果然,就在两人一人教一人学的过程中,明夜便设身处地的发现,没有标点符号的书,读起来是有多难。
明夜苦着一张脸,对着朱翊钺抱怨道:“你可真是厉害,这般密集的字,该如何断句才行啊?”
朱翊钺是看熟了的,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这有何难,只要读起来,自然便会断句了。”
明夜被噎的难受,于是换了中说法提议道:“那若事像我这种,第一次读的该怎么办?你自然断的出来,那是因为你足够熟悉,就像你在读新书时,初次时,会不会也觉着很难?”
因着在叫明夜读书,所以对她的话,朱翊钺是很仔细的想了想的,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答道:“好像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