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1829)
程金说他们去驱赶鲁人,不料反被鲁人围住所擒,他们以礼相待,这些鲁人却粗俗不堪。
他们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其余出去的队伍中也有两三支遇上袭,虽然不像程金这一队这么惨,但鲁人确实彪悍。他们极少落单,多是成群结队。
非常不好收拾。
家里的人当然非常生气,巴适再也劝不住他们了。
更有程金那个人竟然在城中的文会上大骂鲁人,引来众人追捧,他就更加得意忘形。
结果文会上有人写文,请人送给安乐公主,意欲使安乐公主蒙羞。
不料,安乐公主竟如此作态。
天下人看平洲男子竟然一起去欺负一个妇人,纷纷唾骂他们。
巴适自己都接到好几封信,都是责问他是否真有其事。还有远方的友人派随从前来质问,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
巴家上下这才发现事情比他们想像的要麻烦得多。此时再辩解已经迟了。他们不是在驱赶鲁人,反倒是在欺负安乐公主。
这并非是他们的本意啊!
等有人从城中劫走程金,数日后送还程金折断的剑与沾染血迹的铠甲头盔后,巴家确定,这是有人躲在暗处,意图对巴家不利。
巴适的大伯,巴家家主说:“我巴氏必定不能示弱!”
第754章 平洲事故
平洲。
巴适在路边等着, 他已经送出了信, 送给了许多他认为值得相信的人, 希望能有人来劝一劝父亲和家人,哪怕写一封信也好。
但没有回应。
他等了许多天。
从人陪了他几天后嫌累,坐到车上去了。
“大哥,你这样等能有用吗?”从人问。
巴适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握着双手,“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从人觉得巴适有点过于担忧了。
“我巴家在平洲已经是第一等的家族了, 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对家里不利。”从人说, “剩下的家族都小的很, 一族中连一百个人都抽不出来。他们就算联合起来想对咱们家下手, 咱们家的人也能轻轻松松的干掉他们。”
从人骄傲的说。
巴适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
从人:“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叔叔都以为你有病了。”
他担心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
鲁人旦的突然失踪和崔演的话不停的在他脑海里转。
他知道这是一个局。
而且这个局不只是针对巴家而设。这个局网尽天下人。它就在这里,看谁先往这网里投。
但谁是操局的人呢?
当真是安乐公主吗?
他本想说服父亲, 可在父亲面前, 他连自己的话都不能坚信。
一个公主, 一个女人, 她就真要设计天下人,图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她要以其子为帝, 助他登基吗?
父亲听了他的话后,猜测安乐公主背后的目的应该是这个。
可是……
“一个小儿难道就能吓阻我巴氏吗?”父亲将他斥责了一顿。
父亲以为哪怕这是计,巴家也不当惧。若畏首畏尾, 巴家也不可能在平洲称雄。巴氏先祖不曾畏惧, 难道他们这一代子孙要令祖先蒙羞吗?
“巴家并不是要与鲁人为敌。只是这些鲁人不能再从平洲通过而已。”父亲郑重的告诉他, “平洲就是巴氏的责任。我们要保护平洲上下,不容退缩。”
巴适被父亲教训以后,也深感愧疚。
可他的不安没有消除。他就希望能多联合一些人,如果外面的人对鲁人都以礼相待,只是驱赶,不杀人,不动刀箭,那巴家也不应当这么做。
但自从程金被杀后,城中对鲁人的恶意越来越深,巴家上下也再难寻到支持他的人。
再派出去巡逻的队伍开始总是和鲁人发生冲突,互有胜负。
回来的士兵都说,鲁人全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显然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
等他们再出城时,刀枪齐备,不像是要巡逻,更像是打仗。
这条路上已经见不到鲁人了。
城中卫队每天都会驱逐鲁人,他们抬来拦路虎,挡住行人与车马的去路。鲁人大多是跟走惯了商路的商人一起走的,但哪怕是商人出来拿钱买路也不行。
他们只能往回走。
巴适知道,有的军队出去会杀马毁车,抢劫财物,伤人或杀人,以此来吓阻鲁人。
平洲本地有巴氏、江氏等氏族,因为相隔较远,一向也无交情。
现在为了鲁人,各家才开始慢慢联络起来。
巴适知道江氏已经派人来拜访父亲了。父亲却暗中提醒他,江氏不可信,叫他平时别在江家的人面前胡说什么。
父亲已经对他不放心了。
巴适感到愧疚。
如果真的是他想多了,那他在此时此刻还在给父亲找麻烦,那就太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