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指, 掌心有一层厚厚的桨子，“当时你说，这种人太脏, 打他都嫌脏了我的手。”

应阑珊无语，依着原主的那个臭脾气，被人逼着做不喜欢的事她大概真的会说如此侮辱人的话，只是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看他对于自己不再排斥, 应阑珊又拖回那个马扎坐下, “然后呢？”

“记不清楚了，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很乱, 还有人录像拍照, 我当时只顾着内心的罪恶感, 哪有心思关注别人。”

蒋毅抬头看着她，“之所以记得你，是因为你很特别，在那个地方那种时候，所有人都在想着那种事, 只有你, 看到别人拥抱在一起都会用一种很嫌弃的语气说恶心。”

“你根本不像会出现在那里的人，但是说起别的游戏你又玩的别很多人都起劲。”

蒋毅表情复杂，“她们说你心里有个人。”

躲在角落的顾姜承身体一僵, 应阑珊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你继续说。”

他这话一说，口中的某个人除了顾姜承不做他想，没想到原身对他不是简单的因色起义，现在知道那些感情有点奇怪。

“事实的真相不重要，曾经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就算你因为这事受到牵扯，我也不会出面解释。”他做不到在公众面前坦言。

“我知道。”

蒋毅追问，“那你特意过来为了什么？”

“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算不算。”官方到有些虚假的答案，偏偏这真的是应阑珊心中所想，当初的小男孩终于抚平伤疤，她没必要如此恶意的将那些已经长好的伤口再撕开。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不要再来找我了。”蒋毅依旧抗拒于她的出现。

应阑珊从包里摸出一张便利贴写下手机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若是有别的人来这，或者出钱让你作伪证，答应我，先考虑我，我可以出更多的钱。”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蒋毅觉得好笑，却接下那张纸，省得她觉得不安心一直骚扰自己。

一个中年女子隔着窗户喊他的名字，“小年，厨房的灯保险丝好像烧断了，你上来看看。”

“知道了妈。”蒋毅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扯着应阑珊的肩膀把她往外推，“我们这里快要拆迁了，等拿到补偿款我就带着我妈出国，你快走吧。”

他怕的很，怕这好不容易换来的平静再起波澜，怕他无人得知的阴暗遭遇在这片小小的住宅区传的人尽皆知。

“你保重。”

得到想要的答案，应阑珊已经知足，她戴好墨镜一如来时低调的离开。

拐弯时被一双突然伸出来的手臂猛地拉过去。

“啊!谁！？”应阑珊惊慌失措的把包砸过去，顾姜承生受了，额头擦红一片他也不在意，“是我。”

“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想到某个事实，她表情不太好看。

“嗯，担心你有危险。”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在……”

顾姜承笑言，“散发我这该死的魅力。”

“我没心情跟你说笑。”

“我都知道了。”顾姜承不再打趣，转而严肃，“原来你们女生之间也可以玩的这么出格，被强上这种事不仅发生我在一个人身上，我现在也想问问你，曾经我被下药的丑态是不是也被拍了照？”

应阑珊被他问倒，她还真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呢？”

顾姜承还记着蒋毅说的那句话，他可能真的是应阑珊这里的特例，“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当初你好好说，也许我们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想谈情换个时间，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没有心情安抚你受伤的心灵。”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顾姜承跟在她身后，“别拒绝，你知道我的，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应阑珊挑眉，“免费劳力我自然不会拒绝，你的车呢？”

“……在你小区门口停着。”他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像个努力泡妞不得其法的痴汉。

“先去开车。”联系相熟的私家侦探查出艾薇最近常去的地方，两人用最笨的方法挨个去找。

幸亏她的消遣没出国界，不然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艾薇在东郊有处私人住宅，专门用来养她的小白脸，这个时间两人大概还在缠绵。

顾姜承看了一眼正在翻导航的应阑珊，“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你的未来。”

“虽然我幻想过找个小狼狗满足欲望，但是那种事我不会去做。”毕竟还有你这个不定时炸弹在潜伏着，谁知道你哪天心情不顺会不会找我报复，还是做个一心为事业的女强人更有安全感。

“顺着前面的长乐大道一直走，到尽头处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