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娴谢过，又请求与麦子一同检查马大爷的尸体。

一旁的仵作忍不住发言：“你虽是医师，可却不是仵作，如何做得来验尸？”

白小娴没有争辩，而是请示柳和。

柳和略一沉吟，大手一挥：“准。”

其实他对仵作的定论也是心存疑虑，白小娴虽开药堂不久，可是口碑好，得到百姓的拥戴和信任。

白小娴和麦子戴上仵作用的手套蹲下身，细细察看着。

“我细细检查过。”仵作在旁说道：“无外伤，七窍无血迹，口鼻有泡沫痕迹，骨骼完整，指甲有抓痕。从中能知，他这是痛苦而死。出现这种情况的，无外乎是中毒。”

白小娴仔细检查了翻，得到的判定与仵作所说一致。

那么，只能是药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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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泽守在衙门外，见麦子脸色铁青的走出来，走了段路还跑到路边呕吐起来，心疼的跑上去帮他顺背，心疼道：“下次这种事，你别强撑着上去。受不了会受罪，瞧你吐的，把胃清了遍。”

麦子朝他摆了摆手。

第四百八十二章 查出假药

王瀚泽见她吐完了，找来扫帚把地扫干净，又找路边的小店要了水冲洗。做完这一切，走过去扶着麦子进了家面店，给麦子要了碗热乎乎的汤面。

麦子摆手说：“吃不下。”

“吃两口暖暖胃，不然难受的厉害。”

麦子见王瀚泽担忧，拾起筷子吃了两口，喝了几口汤。王瀚泽把她吃剩下的，吃了。麦子见他这般不嫌弃，心底有暖流淌过。

“其实，我作为医师，迟早要经历这些的。师傅有意让我出师，我自然不能掉链子。”麦子解释道，想让王瀚泽也做好这些心理准备。

王瀚泽想起她吐的那痛苦样，嘀咕道：“早知道你要做这些，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到药堂学医。”

麦子笑，知道他是心疼，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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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恒见白小娴一路上眉头紧皱，宽慰道：“这事，我们也不想的。既然知道是药材的问题，那我们就从药材方面入手调查。”

白小娴想了想，认同道：“我们先从药堂进货的那些药厂开始调查。”

白小娴让账务把从药厂进药材账单及山民处购买的药都拟一份清单出来。

一一查看清楚，并没有问题。

这就奇了怪了。

药渣及剩下未煎服的药，她在衙门检查过，没无异样。

陈景恒提议道：“我上衙门一趟把药渣及那副未煎的药材拿回来，你再仔细检查一番？”

“那药渣及药包乃属证物，县衙不会同意给你带走的。我跟你去一趟，邀请仵作一同查看。”白小娴思虑的很周到，有仵作及捕快在场，就免去调包的嫌疑，这样查出真相，也不会被拿捏住把柄攻击。

陈景恒是关心则乱，并没有想到这些深层次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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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确定药材不是我们药堂所出的？那马大爷喝的药从哪里来的？他从药堂回去的路上又去了哪里？”白小娴皱着眉疑惑的说。

陈景恒：“我们去马家一趟，问问情况。”

说走就走，很快就到了马家。

开始问时，马大娘还不愿意说实话，支支吾吾的，被问急了还要赶他们走。

陈景恒挡住了门，“马大娘，你忍心看着小娴蒙受冤屈吗？这是一条人命，如果定了罪，小娴可是要以命抵命的。且不说她三番五次的免了马大爷的看诊金，知道马家清贫，连药材费用都只收一半。”

“不说这些小的，往大的说。她向来心善，对前去药堂看病的人多数都不收诊金，只收药材费用。她若被冤枉赔了性命，以后山民再有什么头痛脑热的，就再也没有这种利民的事了。”

陈景恒看马大娘有了犹豫的神色，继续游说道：“你也知，看诊需要花费不少银两，一般人家是负担不起的。若没了小娴这药堂，很多人家都得活活病死。马大娘，你想看到那种结果吗？”

马大娘被说动，关门的动作松了手，低垂下头，偷偷的看了眼白小娴，不知想到什么似是愧疚，扭过身抹眼泪。

白小娴和陈景恒对视了眼，都知这一趟来对了，确实有隐情。

过了半晌，马大娘终于说道：“我们都知道，药堂开出来的药都是上等的，捡两副药回去煎上喝了就药到病除了。”

白小娴不明，眨了眨眼。

“你们也知我们家清贫。所以……”说到这里，马大娘哽咽了起来，满是愧疚的说：“所以每次老伴从药堂捡了药都去一家药堂换取银两，再捡上一副药材一样药效却没那么好的药回来煎服。往日都没事的，谁知这次……”

白小娴明白了。马大娘不愿意说，是怕被人耻笑，从此在这里生活不下去。马大爷没了，她没了依仗，以后生活都成了问题，再传出这种事，以后就过的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