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261)
祁北南不认得这姓鲍的官员,估摸是个小官儿,不过工部主事也是从六品,眼下官阶也在他之上。
“傻哥儿,官宦人家轻易如何就能打听到他们家的人品,既知是做官的人家,寻常老百姓也不敢张口说人不是。便是寻了那跑闲的,若与之没有过好的交情,没有舍下大把的银子,人家也不会担着风险与你说这些。”
萧元宝想想也是,京城的跑闲不似县里的百事通,与他们家交情好,这才甚么都能从他那处打听到。
“那哥哥觉着我可要前去他们家里吃茶?”
萧元宝问道。
“既是一条巷子的邻里,去吃盏子茶倒是没什麽。”
祁北南道:“人还得是接触才知其人品,干是打听也不全然准确。只是也得谨慎小心些,少说多看。”
萧元宝应声:“我晓得了。”
祁北南吃了两碗汤下去,胃里暖洋洋的,又想起今日任珩的话。
不晓他是说笑的,还是真是要唤人来取从县里捎带回来的东西,他便将事情说与了萧元宝听。
两人一同去了杂货间,取了一只火腿两只风腌鸭子包整好,又封了一盒子干香蕈。
萧元宝想了想,又加了两罐子油酱菜。
祁北南多舍不得,不过想着还能再做,不是外头赶路时带的干粮,也便舍了。
翌日,下午些时候还真有个家丁上门来讨要,萧元宝便将一早准备的东西与了他带走。
那家丁见着人很快就取了东西来,又还是收拾好的,面上欢喜,谢了去了。
待着祁北南下职回来,与他说了这事情。
“人送了五斤龙眼来,两斤紫葡萄,又还有一盒子包得精致的柿饼。”
萧元宝把任家送来的水果取来与祁北南看,那龙眼圆润又大颗,剥开来沁甜,核儿丁点儿。
外头市场上的龙眼价便卖得已不低了,这样品质的龙眼,不知何其高价。
紫葡萄更是稀奇,皮儿不软,剥落不得,连皮吃也不酸,反是脆甜。
最为喜人的是连籽儿都不曾有。
祁北南道:“这是提子,不是葡萄。”
他看罢,唤文哥儿取些去洗出来吃。
萧元宝倒是听说过这水果,是冯娘子与他说的,言似葡萄一般,口感却比葡萄紧实。
他当时听来就觉着稀罕,如今乍见着还没反应过来就是提子。
“那岂不都是些贵重之物,咱们给那些土货只怕与人不对等。”
祁北南道:“是他主动与我讨礼的,乐意送这些东西来也是瞧得起咱家里,无妨。且这些对任大人言,许也算不得甚么十分珍贵之物。”
萧元宝闻此不由好奇:“这任大人究竟是什麽人物?出手如此阔绰大方。”
他今儿见着来取土货的家丁穿的都是细布好料子,收拾的怪是体面,全然抵得上大户些的人家的儿郎了。
祁北南道:“任家乃是世家大族,不单世代做官,一脉上还多出大官儿。任大人的曾祖、祖父都进了内阁。”
萧元宝唏嘘:“这样的人物竟不嫌咱们家门户小。”
祁北南道:“越是这般高门第,结人交友反倒是不大在意门户了,心中如何舒坦便如何来。”
过了几日,萧元宝受贾夫郎的邀,去了他家里头吃茶。
他倒也留下了心眼儿,定下了去回的时辰,说与了秦缰听着,到时候迟不见他回就去寻人。
虽他觉得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官宦人家,不至于进了他家的门子就出不来的道理。
不过碍于先时在县里牲口行那事儿,他还是更为谨慎些。
萧元宝带了文哥儿一道,门房前去通传了后,就引着他往里头走。
他留意了一下鲍家宅子,比他们家那赁下的屋倒是要大些,不过也只是个小二进的宅,算不得很宽敞。
伺候使用的人见了有两个,便是还有些不曾见的,想也是不多。
再见一应陈设,毕竟是京官儿,有些门脸,但也不算多富裕。
自然了,萧元宝也只是大致的得出个结论,说不准人家只是不曾显摆出来。
“宝哥儿可来了,我左右的盼着你来,早想喊你,只是前两日有些事情耽搁去了不得空。”
贾夫郎见着萧元宝,十分热络的招呼着他:“快去,把我收得那铁观音泡一壶来。”
“我这乍来,也不晓得夫郎欢喜甚么,只备下点稀薄的见礼。还望不嫌。”
萧元宝同文哥儿使了个眼色,人连忙将捧的礼奉于贾夫郎伺候的人。
“你也忒客气了些,上门来坐坐怎还拿礼,往后可不许这般了,多生分。”
说罢,教人收下了。
蒋夫郎邀萧元宝在一张罗汉床上闲坐,一会儿下人就端了两盏子香茶上来,又三碟子吃食。
一碟子这时节上外头常吃常见的桂花糕,一碟子坠着芝麻的干酥饼;外是一碗剥好了的石榴。
萧元宝瞧一应的叠碗盏子都是最寻常的款式,不过胜在是官碟。
“快尝尝,这桂花糕是我一早唤下头的人去买的,是觅香斋里的一位老师傅做的,寻常还轻易买不到。”
贾夫郎热络的用帕子亲取了一块儿给萧元宝。
萧元宝接下,尝吃了一口,桂花糕倒也软,就是甜得有些腻人了。
虽他还不曾去过觅香斋,但在冯娘子那处听过,说是京城里糕点做得极好的几处铺子之一。
闻说是宫里的人都爱去那处买糕点吃。
萧元宝不大信这般口味是觅香斋的老师傅做出来的,他面上挂着笑,估摸着贾夫郎说了假话。
至于为什麽,他猜测要么就是看他从外乡来的不识货,随意拿点吃食招待;要么就是鲍家手头并不宽松,又要做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