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心神不宁，晚上，乔茵带了外卖回到公寓。陶红刚睡醒，她在化妆，准备开直播。见她失了魂似的，陶红问：“醒醒，撞墙了！”

“啊？”乔茵回神，这才发现陶红在逗她。

她后怕的坐到沙发上，抱着抱枕把自己缩成一团。

乔茵带了咖喱鱼蛋给陶红，她美滋滋的吃着，打趣道：“想什么呢，难道是太红的烦恼？”

“陶红，我刚回来，好像发现有人跟踪我，我有点害怕，”乔茵半张脸都埋进抱枕，只露出一双乌亮亮的大眼睛，语气都快哭了：“你说是谁这么可恶，我就是一个小透明，有必要这么整我？”

嘴上说着，内心浮现出季琛的脸。

乔茵觉得如果真是他，那她一定要狠狠凑他一顿，然后叫他滚蛋滚蛋！

当他的白月光，真特么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有人跟踪你？”陶红神情严肃起来，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建议道：“你这样子确实有点引人犯罪，别说你在网上都火了，粉丝三教九流。住址和学校都被人曝了出来，要不你先把工作辞了，然后报警。反正房租也快到期，咱们再换个住处。”

她这么说着，乔茵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把脸埋进抱枕，她叹息。

但是工作，乔茵不想辞，这个月工资还没拿到呢，而且她当时就看到了个背影，不一定是有疯狂粉丝在跟踪她。

晚上，陶红在房间里直播，乔茵翻着微博发愁，这时，一个陌生来电打了进来。

接听后，对方是个成熟男人的声音，还有点耳熟。

“是我，我们前天见过面的，花唐影视的王先生，”乔茵有印象，是个成功男士，戴着结婚戒指，还摆出一副对她感兴趣，要包她的态度。这种老男人她来到海市，遇到不少，乔茵生理性厌恶。然而，对方笑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身份，”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得意道：“我是小桃红直播间粉丝榜首，破苍穹，你听没听你室友提起过？”

乔茵没什么印象，只觉得耳熟：“王先生，我那天说的很清楚，不会签约任何一家娱乐公司，麻烦您不要再找我了。”

对方笑了两声：“乔小姐，红了的滋味不好吗，你的微博粉丝关注十万，这还只是个开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捧红，你对我可能不太了解，我叫王岩秋，花唐的股东之一，只要你...”

“打断一下，”乔茵唇动了动，她蹙眉，声音也扬高：“难道微博事件，是王先生做的？”

电话对面，笑声更欢：“我觉得乔小姐你很适合出道，你也没必要感谢我。”

“……”

我特么感谢你全家！

电话被乔茵直接挂断，她脾气再好，这会儿也恼了。王岩秋的电话再次打来，乔茵直接按掉。她想了想，迷茫的眼睛看向陶红紧闭的房门。

公寓隔音效果很好，陶红在里面唱摇滚，她也并不觉得客厅很吵。

乔茵一直在客厅等着陶红关掉直播，凌晨一点半，陶红揉着脖子推开门，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要是还担心有人跟踪你的事，我大不了每天去咖啡店接送你。”

沙发上，乔茵抱着抱枕，抬头：“红红，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她最终决定，还是要把王先生的事告诉陶红，无关炫耀，陶红也是当事人，没必要瞒着她，就算陶红生气把她撵出去，乔茵都没有任何怨言。

她就知道，自己的脸会是个麻烦。

燕京后山，一栋幽处林间的古老别墅。

落地窗前站着一名高挑的年轻人，他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衣，脸庞白皙，五官俊秀的年轻人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薄唇轻勾，嗓音柔和：“她不签约啊。”

语气有丝意外。

她霸占热搜那么久，竟然不想出道，还是他开出的条件她看不上，想签别家。

年轻人不满的哼了一声。

身后，站着一名青年，颔首道：“老板，要采取措施吗？”

“不用，”随手把文件放到桌上，俊秀的年轻人把勒的有点紧的领口扣子拧开，喉结滚了滚，他宛如冷血动物的冰冷眼眸盯着窗外，阴沉道：“最近没什么事，去趟海市吧。”

“是。”

“把她的消息封锁，热搜也撤掉。”

“是。”

助理离开，听到关门声，季琛转身，回到座位上。

手边的电脑屏幕里，一张放大的少女容颜。这是一张偷拍照，盛夏的阳光下，她穿着白衬衣和短裙走在校园里，颊边的小梨涡动人甜美，头顶交织的绿荫投出斑驳破碎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照进他的心扉。

季琛脸颊微红，与家族下属面前雷厉风行的季大少不同，此时此刻，季琛红着脸，低垂着头，眸光莹润，修长的手指扶额，叹息。

对自己无可奈何，被她诱惑的无可奈何。

明明，当初她走的没有一丝留恋，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去接近她，被她抚慰，被她宽恕，被她解救，像是中了她的毒。

无法抗拒，无法不被吸引。

季琛蓦的睁开眼，眸光锐利的看向照片里的少女。

~

翌日，乔茵就发现微博关于她的热度终于降了下来，热搜都被新出唱片的尹菲儿和明星绯闻占据，似乎一夜之间，她就归于平静。

“太棒了！”她忍不住要跳起来。

旁边，睡的一脸迷糊的陶红迷糊道：“才几点啊，你鬼叫什么，我再睡会。”

昨晚乔茵把陶红粉丝是幕后炒作黑手的消息告诉给了陶红，她的暴脾气一上来，就打算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