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番外(150)
小厮和随之没一会儿就招供了。
小厮:“那妇人抢了马车就跑了,看着是个不会赶马车的,到底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其他人追了过去,妇人有没有被抓到,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听到谢夫人抢了马车,陆司直一瞬便想到了摔入谷底的马车,脸色一变。
厉声质问:“确定马车上的是谢夫人?”
小厮被自家主子瞪得背脊发寒,但还是点头:“小的在谢府十年了,不会认错的。”
陆司直转头吩咐:“立即回方才的斜坡!”
谢煊愣了一下,随即挑眉:“马车摔下去了?”
陆司直冷冽地睨了他一眼,无言翻身上马,往方才来的方向而去。
陆司直的反应就是答案,谢煊忽然冷笑:“这就是报应!”
陡坡处留下来的五人,还在商量如何下去查看,便见大人领着数人先行回来了。
陆司直下了马,走到陡坡旁往下望去,坡底黑漆漆的,看不清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有多深,只隐约能听见马哀鸣的叫声。
他问:“找到方法下去了没有?”
手下回道:“太暗了,且到处都是积雪,很难判断是否能下脚,只能等天亮了才能下去。”
陆司直摇头:“不行,若是底下真有人,就算没摔死,也会因错过时间而被冻死,你们且去多捡一些树枝,在周围架起几个篝火,再把绳索都接起来,仔细观察后再放人下去查看。”
*
谢衍知道谢煊的庄子在何处,虽他不可能再回庄子去,但妖道能找到他,定然是在同一个方向。
询问过城门守卫,知道的方向就是自己猜测的,便不再迟疑追去。
谢衍紧紧抿唇,眉眼沉沉,紧紧抓着缰绳,挥着马鞭。
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夫人,这一世别再丢下我一人了。
随着夜色渐深,雪也越来越大。
风雪打在谢衍的脸上,他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冰冷。
忽然,前方明亮,他们循着明亮而去。
近了才发现是陆司直他们。
他们勒马停下,谢衍翻身下马,视线扫过他们和篝火,甚至是多人拉着,往陡坡而下的绳索。目光再扫过地上马车打滑的痕迹。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谢衍眼尾微微发颤,手紧握成拳。
陆司直看到谢衍,轻叹了一声,待人走近后,说:“听谢煊说,是谢夫人抢了马车,天黑且风雪遮眼,谢夫人不擅赶马……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谢衍闻言,紧绷着下颌线,闭上了眼发抖深呼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时,眼底一片猩红,一时间腥甜涌上喉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陆司直看到谢衍忽然吐血,一惊,忙道:“谢衍你可不能倒下,谢夫人未必一定会在马车中。”
谢衍捂着绞痛的胸口,抬起猩红的眼眸,却又很理智地哑声分析:“马车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单马,阿毓既能抢走马车,必然会想到这点,她会弃马车而去。”
陆司直看着谢衍,小半年公事,第一次见到谢衍这般。
他还以为便是面临生死,谢衍都能是一副泰然处之,也永远是那副面瘫模样,除非是天塌了,才有可能有些许变化,而现在看来,对谢衍来说,无疑就是天塌了。
像是印证他的说法一般,坡下传来声音:“车中无人!”
谢衍蓦然转身,看向周围的环境,疾声道:“即刻往林中搜查!”
话落得一瞬间,从一旁的人手中拿了灯笼,快步走回马旁,上马就率先往林子而去。
他的人也紧跟其后。
陆司直也连忙安排分开搜救。
*
天明之时,雪停。
长安城门打开时,城门守卫和百姓一行衙差抬着一个木架,斗篷盖着一个人。
从头盖到脚,看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只知身形较为矮小。
而归来的每个人脸上都一副悲戚的模样,领头之一的俊美男子,脸色也急差,面色苍白,双眼泛红。
虽看似面无表情,但又像悲戚止麻木。
等到晌午,市井里头传出了消息,说那是担架上的人是大理寺谢衍谢评事的妻子。
提起谢衍,百姓并不陌生。
先是养母加害案,后又与谢家断绝关系。谢家夫人又与妖道勾结,还牵连了许多的达官贵胄,这大半年下来长安城内就没少过谢家话题,谢衍的名号更是不陌生。
是以说起谢衍,都知道是谁。
净能派人去打听,因谢衍在长安几乎无人不晓,消息很快就打听回来了。
“今日城门开时,陆司直和谢衍带着人回来,同时还抬了一个担架,上头盖着谢衍的斗篷,而斗篷底下是一具尸体,我去梨花巷查看过,谢家确实是挂起了白幡,明家人也去奔丧了。”
净能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摆盘推算了一卦,眉头皱得更紧了。
随之推了卦象,重新又卜了一卦。
反复推演了四次,都是两种不同的卦象。
另一人疑惑看向被道长推翻了几次的卦盘,问:“道长,可是这卦有什么问题?”
净能望着全然没有生机的死卦,微微摇头。
奇怪。
夫妻二人的命数都很奇怪。
先前他就发现了,以前他给谢衍算过,他是丧妻丧子的命格。可后来再算,确实儿孙满堂的命格。
就是现在算起他妻子,第一次是生卦,第二次又是死卦,反复推算,两卦生,两卦死。
看不透,猜不透。
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净能把推演盘中玉石拨乱,问:“谢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