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渣[快穿](163)
余老爹动作一顿, “算又怎样,不算又怎样,你儿子工作都没了, 到时候再说。”
余老娘刚亮起的眼睛,又暗了下去,粗糙苍老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金色的锁头,消了声。
这头,余年已经将带回来的被单洗了一遍,他端了个盆,走到院里的晾衣架面前,将干的衣服拨过去,留了个空。
两口子平复好心情出来的时候,余老娘刚好看见她儿子杵在晾衣杆里,捣腾着什么,一大堆的衣服遮住了他的身体。
她矫健的步伐迈向院子那头,“儿,你这是干啥,放下,娘来,这不是你该干的活。”
余年正好将被子抛在晾衣杆上,光明正大的,也不怕他娘见了说什么,“娘你把干衣服收进去,省得我弄湿了。”
“那成,”余老娘本来想帮忙的,瞥见那雪白精致的被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收完衣服,余老娘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疑惑地在他儿子脸上瞧了几眼,又落在被单上,“这是你新买的被单?”
余老娘这一问,就连本来想回屋里去的余老爹也看了过来。
余年若无其事地轻扯平褶掉的部分,“嗯,刚买的。”
余老娘疑惑地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一头雾水地抱着衣服回屋去了。
两天的时间,余年速度很快,将工作辞了。
去的时候,他是空手去的,回来的时候,倒是带了一大包东西。
当着余老爹余老娘的面,他解开包裹,哗啦啦地倒出了里面的大洋和钞-票。
大洋掉在桌面上清脆入耳。
老两口睁开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就没眨过。
等干干脆脆地倒完钱,老两口连眼睛都移不开了,眼睛里同是震惊。
余老爹还能稍微保持一点清醒,“这,这,这么多钱,你这是哪里来的。”
余年呼哧呼哧喘着气,抹了一把汗水,“卖东西卖来的,”
“卖什么东西,能赚那么多钱。”余老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扒拉着桌子的手都是抖的。
不过,余年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兴奋不起来了。
“我离职了,将职位卖了,卖来的钱。”
一个警员的职位,在这个年代还是挺吃香的,私底下随便找几个人问问,不愁没人要。
余老爹听完,张开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看着桌上的钱,只叹了一声,“都收起起来,以后找活计干,备点钱打点上面的人也好。”
令他意外的是,他儿子不要,反而把钱推到两人面前,“你们收着,等我要的时候再跟你们拿。”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余老娘拍了板,“那行,你要的时候再跟爹和娘说。”
余年没说话,拎起水壶,仰起头,对准壶口,咕噜咕噜,清凉的水涌进干涩的喉咙,透心凉,舒服极了。
*****
喧哗吵闹的大街上,余年脱了警服,穿了朴素的灰蓝色长褂,踩着黑色手工布鞋,涌入人群之中,他与那些个普通人没有一点区别。
“卖报卖报!”
“香烟香烟喽,”
吆喝声四起,
街道上,黄包车,电轨车压过路面的声音掺杂在人群里。
时髦女郎的海报高高挂在两楼高的小楼墙上,海报中,女郎一袭剪裁细腻的绿色旗袍衬得妖娆,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香烟,鲜红的唇瓣仿佛在做出吞云吐雾的动作,红色的高跟鞋下,一双莹白的脚踝勾人摄魂……
余年同那些经过的人一样,好奇地瞥了一眼,脚步一顿,然后抬步进了聚宝斋。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个精致小巧的盒子。
到了相约的湖畔。
余年走到人少的地方,站住身不动了。
杨柳依依,微风拂过的湖面波光粼粼,水面漾漾。
明明是夏日的天气,有了一片湖水的降温作用,这一带的清风拂在脸上舒服得紧。
相约的才子佳人,手里捧着书,凯凯而谈,有几个倒是好奇地瞧了一眼余年,见他没反应,又败兴走了。
打发了随身跟从的仆人,叶萱过来的时候,只见男人穿了一身灰蓝色的长袍,身形修长,站在那一动不动。
很是熟悉的背影。
直到他转过头来,叶萱惊讶了。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看见来人,眼睛一亮,熟稔地招了招手,语气柔和欢喜。
“萱萱,你来了。”
两人好几日没有见面了,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似乎都想要将对方深深地印如脑海之中。
而叶萱呢,因为被恋人扰乱了思绪,这两日,好不容易翻看了几本晦涩的外文书,冷静下来了。
此时一见着对方,情愫又勾了起来。
今日的余年,不但穿得斯文,头发还精心疏离了一番,显得一丝不苟,俊美的面孔散着一层柔光,五官英俊,关键是,他深情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余年,”几日不见,叶萱的心口又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湖边,原本还想过来打招呼的一些人,如今看见这边两人相视一笑,女子着一袭淡绿色旗袍,婉约如水又不乏俏皮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萱萱,走,我有事和你说。”
余年回过神来,拉着她的手腕,就要带她去他看上的一个隐秘地方。
“诶?”叶萱的注意力全被他牵着的地方吸引了。
男人的力气很大,紧扣着她莹白的手腕,强硬又不失温柔。
清风拂过,拂起男人额前的碎发和女人鬓角的长发,很是温柔轻和。
最后,余年拉着她在一颗翠绿的大柳树底下停住了,四处柳叶茂密,长长嫩绿的柳枝条都快垂到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