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哑妻(105)
因着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阮澜落在地上倒没觉得怎么疼,雪花被扬了起来,从脸颊两侧飞上空中,飘得到处都是,挡的眼前一片灰白。
待她睁开眼睛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趴在陆追的身上,他紧紧的将自己护在怀里,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竟还保持着方才和她握着的模样。
阮澜支棱着脑袋,连忙问道:“阿追你摔没摔坏?”
“没那么容易坏。”陆追听见她说话,也松了口气。
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了易碎的瓷,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支离破碎,非要小心呵护才行。
“哦。”阮澜听了之后翻了个身,从陆追身上落到一旁的雪地里。
两人并肩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一言不发。
下过雪的天就格外的蓝,不是颜色浓郁,而是带着冰清玉洁似的清透。云都化作了雪,落在地上,地上就变成了天。
过了不知道多久,阮澜突然松开手,站起身来:“鸡肉还炖着呢,我去看看。”
她走的慌忙,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陆追长长了出了一口气,看向已经空荡荡的那一侧。
阮澜跑进厨房,摸着自己的胸口捋顺道:“我的天,我现在已经这么罪孽了吗?我不是亲妈粉吗?怎么刚才手心出了那么多汗?一定都是刘初三他们天天说到年龄要结亲了影响我!不对不对,一定是阿追手太热了,或者是刚才摔下来紧张的。”
她站定,挺直肩膀:“美色误我!一定是因为阿追长的好看!那双眼睛看谁不显得深情啊?多情眼!哼!”
她又在厨房里转了两圈,等到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打开门向外看了看——阿追不在外面!安全!
阮澜“嗖”的钻进自己的小房间里,拿出今天收来的红纸包,往里面塞了两粒银瓜子,又封好口——这是给阿追的、能体现出自己是长辈的红包!给他塞到枕头下面压岁!
这么想着,阮澜拿着红包开开心心的晃到陆追房门口,她先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人之后快速跑了进去,挪到床边掀开枕头——
“你在干什么?”陆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阮澜手一僵,转头说道:“我……我来放压岁钱。”
陆追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抽走红纸包,颠了颠,冷笑一声:“替我谢谢阮叔。”
阮澜:???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陆追想了想,转手又将红纸包递还给了阮澜:“表兄给你的,收好。”
阮澜:???
作者有话要说:阮澜:????
第五十一章 (一更)
冬日的夜来的早, 为原本就孤寂无味的寒冷添了一把苦闷。可除夕的夜却与众不同,里里外外透着热闹。即便是再冷寂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也难免会被氛围带出一丝情绪,哪怕只是怅然。
阮钧今日难得, 坐在厅里与阮澜陆追一同吃了年夜饭, 还稍喝了些酒。
见到陆追回来他也颇为高兴, 虽相处时间不长, 但在患难时相遇, 又将此处真的当成了家,他便也将陆追当做自己真的晚辈。
阮钧仔细问了陆追在外的情形,陆追言简意赅, 言辞当中既没有居功自大亦无卑微自愧。阮钧便仔细叮嘱他千万要多加注意,时常回家来看看。
阮澜见阮钧今日精神好, 让他多吃了些鸡汤,只是屠苏酒哪怕不醉人, 也是不能再喝了。
阮钧还打趣道:“看看,如今阮阮已经管起我来了。”他点着头,看着阮澜出去的背影, 叹了口气:“阮阮命苦啊。”
阮钧如何不明白秦楚周的家事?家中大多都是秦氏说了算,秦楚周只有教书和谈天的时候才是个活人。阮阮如今年纪也大起来了, 可秦家还是没有来提亲的动静。
但幸好,阮阮制瓷手艺比自己还要好。只是姑娘家一个人,难免就会被人欺负被人惦记。所以阮钧才想着,若是阮澜能去秦家, 哪怕不是正妻,有个靠山也总比没有好。
陆追听见他这般说,回道:“命不苦,只是有些辛苦。”
有自己在,就不会让她命苦。
阮钧笑笑:“阮阮心性天真,日后己安若是有所成,切记要看顾她一下。你也别嫌我这般势利,有话我便直接说了。”
陆追回道:“阮叔放心,日后我会照顾她。”
阮钧交代完,又拿了银瓜子给阮澜和陆追分了,算是压祟。他身子不好,便不能一起守岁了。
阮钧走了没多久,阮澜便拿了纸笔来搁在桌上,挑着墨画画。
她并不擅长国画,但也是通的,不像制瓷一般要拿去卖的,但瓷面上面偶尔也会出现,便自己随便画画成了。
两张裁成正方形的纸,她拿了一张画“财门钝驴”。胖嘟嘟的驴子挑着干柴,寓意来年发大财。另一张则画了“回头鹿马”,是只回头张望的梅花鹿,寓意禄星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