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端木瑾匝舌道，“这个风瑶的命可真不好，一心想要摆脱展家的掌控，却糊里糊涂嫁给了展随风的手下。最倒霉的是，他丈夫帮助展随风谋反，最后还死了。” 周离斐死在了京城异变的那一晚，杀他的人是铁胆，追魂全程观摩。

“自作孽，她如果不那样张扬，野心不那样大，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追魂对风瑶的印象十分不佳，他记得风瑶唆使周离斐反叛，实是为了自己想当皇后。可惜，她丈夫只是人家手下，她的皇后梦也只是梦，永远不可能实现。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逛青楼

四人听了酒楼中的酒客对风瑶买下馥月楼的猜测，又从追魂提供的信息多方推断后，大略知道了风瑶回归馥月楼的前因后果：周离斐死后，风瑶这才知道自己丈夫是给人家打工的，家业全部是人家主人的，她不过是一个管家娘子，人家主人收回产业，她便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天下第一富豪、什么皇后之梦不过是她的奢望，最可悲的是她以为自己逃脱了展随风的控制而欣喜，甚至因此自鸣得意，却不知从没有脱离过人家的掌握，更甚是她自己自投罗网！风瑶灰心了，不得不低下骄傲的头颅，乖乖成为展随风的手下。而展随风看在死去的周离斐的面子上，没有让风瑶担任花魁接客，而是让她担任馥月楼的老板娘，管理手下的一干花魁。

夜晚的西子湖灯火通明，每间青楼的大门前挂着成串的红色灯笼，朦胧的红光为整个西子湖镀上一层暧昧的色彩。馥月楼的生意比以往更好，大多数来馥月楼是为了花中之皇风瑶。不过，如今贵为馥月楼老板的风瑶不会再抛头露面于人前。可一干寻花问柳的客人并未失望，风瑶虽然不再出现在人前，她却一手策划了许多新奇的节目引发众人的兴趣，亲自写曲与词交给楼中的美女们演唱，亲自编舞让美女们表演……不管是歌舞还是娱乐游戏比起其他青楼来更新奇更有趣更加优秀，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青锋剑何从，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间梦，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壮怀凌霄汉。独行千山，朱颜短，怎堪岁月荏苒……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长歌狂，风云幻，红尘滚滚人聚散，霜鬓满，重回来时路已难……”

一曲《雕花笼》唱毕，赢得了满堂喝彩声。云出岫叹息一口气。同样出自青楼，为什么那个人的运气比自己好？为什么她能够摆脱整日卖笑的命运，自己却不能够？到如今，那个人成了她的老板，自己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不过短短一年多，她们两个的身份来了个大掉转。云出岫想她不应该嫉妒，因为那个人不计前嫌地为她写词编曲，将她打造得更胜其他青楼的花魁。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嫉妒非常嫉妒？嫉妒那个人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花中之皇”的称号却弃如敝屣；嫉妒那人能够从主人的手中逃出去，却在外面逍遥了这么久；嫉妒那个人被主人找回后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受到重用，地位比她还要高；嫉妒……

指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是无意识间筘烂了桌角，木屑刺入手指头所致。

“小姐！”贴身丫鬟问秋担心地低声叫唤，“我帮你将木屑挑出来！”

“回房间再说。”云出岫唇角上勾，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问秋这才想起，两人如今是在大堂的舞台之上，不能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

美目流转，大厅内的众生相尽收眼底，全部是一副痴迷的模样，当然包厢中的人例外，因为包厢的窗户上垂着竹帘。看不请里面的光景，而且能够进入包厢的人，素质比大厅的人的素质要好！不过，他们依然无法抵挡自己的魅力，云出岫得意地想到否则为何一个个拼尽金银地想做自己的入幕之宾？

“问秋，将今晚的题目挂出来！”

“是。小姐！”

馥月楼自风瑶当家后，订了一个规矩，每天晚上出一题悬挂于大厅之上，只有答对了题目，才有资格与馥月楼的花魁一亲芳泽。如果当天的题目没有人答出，那么第二天继续，直到有人给出答案为止。今天的题目是一副对联，上联已经悬挂了三个晚上，依然没有人想出下联。

“虞美人月下诉衷情，声声慢。”

“十一个字中三个词牌名，难怪三天了，没有一人对出下联，确实难对！” 端木瑾换了一副相貌，如今是一个翩翩公子。她的神情中难掩兴奋，而追魂看着她的目光则是无奈又宠溺。只是在包厢里听曲子看表演，只要不接触私下里龌蹉的事情就行了，随她高兴吧！

“恩，确实有些难！” 洛橙的脑筋飞快地转动着，高中时，她因为喜欢诗词，将所有的词牌名和格律全部背了下来，如今虽然过去了好多年，但记忆库中还留有印象，翻一翻，说不定能够凑出一对下联。

“我想到一个”，端木瑾高兴地道，“听我的‘天仙子试穿红绣鞋，步步娇’。怎么样？”

“不错。”追魂称赞，墨轻尘继续面瘫，饮酒。那啥，杀手又没读过书，哪懂得什么词啊诗啊的。至于洛橙则歪着脑袋想了想，给出中肯意见，“‘试穿红绣鞋’与‘月下诉衷情’对仗不工整。”

端木瑾泄气地垂下肩膀，“我想不出来了！”

“恩，我想一个来。”

“是什么？”端木瑾急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