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妃别太甜+番外(979)
“要我说,南陵王妃也是个奇人,竟能哄得太后喜欢,当真是不容易。”
“何止是哄得太后喜欢,王爷不也将王妃喜爱得入骨吗?有关王爷追求王妃的传闻,现在宫里上下还传着不少。还有皇上,也对王妃极是不同。王爷去东南边境那时候,人刚走,皇上就立马把人接进宫里来了。这还不止,王妃住在养心殿里,皇上每日里都要过去看个一两回,一日三餐都在养心殿里吃。要搁在以前,什么时候见过皇上往养心殿跑?”
是两个宫女,坐在假山怪石下低声闲话,一边揣测各人心思,一边掩唇低低窃笑。
话里话外难掩羡慕嫉妒,以及说闲话的兴奋。
“你是不知道皇上这般在后宫掀起多大轩然。这后宫那么多嫔妃,可曾有哪个得到过皇上如此重视喜爱?若非王妃身份摆在那里,早就有人去她面前找茬了。那些个主子们暗地里可一个个都嫉妒的要死。你说皇上对南陵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真像说的那样,只当成皇婶来敬着?”
“敬着?这话有几人会信?南陵王妃发高烧那晚,皇上急得连外袍都没穿,衣衫不整便往养心殿冲,多少人看在眼里。之后更是在那里守了整整一晚上。诸如此类事情还多着呢,岂是一个敬字能遮掩的,宫中上下早将皇上的心思传遍了。再这么下去,不定日后就会闹出叔侄争一女的丑事来!……”
“放肆!两个下贱东西,竟然也敢在主子背后嚼舌根!来人,把她们两个拉下去,乱杖打死!”
风墨晗脸色难看至极,身上气息浑然冰冷。
此刻,他竟不敢去看皇叔的表情。不知道他听了那些话之后会作何感想!
两人都习武,极远的距离就能听到周围传出的动静。刚听到两个宫女对话的时候,他们还在一丈开外,否则,他岂容她们那么多话!
骤然被暴喝,待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时,两个宫女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慌忙跪下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贱婢再不敢了!”
暗影里很快有侍卫冒出来,朝两名宫女冲去,就要将两人拿下。
风青柏抬手,将侍卫的动作阻了。朝那两个已吓瘫的宫女淡淡道,“退下吧。”
“皇叔!”风墨晗惊诧,之后沉默下来。
“多谢皇上、王爷不杀之恩,贱婢这就退下!”两名宫女叩头谢恩,之后飞快逃离。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无比,压抑又死寂。
风墨晗很想说点什么解释,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皇叔对皇婶如何。他心知肚明。
旁人但凡敢觊觎半分,皆是死路一条,皇叔容不得。他纵是解释了,皇叔会信吗?
“皇叔,莫要信了那两个奴才的风言风语。我与皇婶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站立良久之后,他开口,声音干涩苍白。
男子朝他微微侧转眸子,他竟看不清那双眼睛里面的情绪。明亮月光似乎一下子变得异常暗淡,模糊人的视觉。
“走吧。”淡淡两个字,跟往常无二,似乎没带情绪,又似乎包含了太多情绪。
风墨晗心头冰凉。
此前所有的高兴雀跃,皆被冻结,甚至蔓延出一种恐慌。
只怕,皇叔终究对他生了芥蒂。
跟着男子的脚步再次慢慢前行,此刻风墨晗突然不敢再往前,跟男子并肩。
“你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大人了。我将你自幼教导长大,教你学识,教你武艺,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帝。独独在感情这两字上,从未跟你提及过任何。因为我素来认为帝王不需要感情。帝王的感情对收获的人来说不是幸运,不是得天独厚,而是灾难。”风青柏声音有些缥缈,明明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又似透着一股怅然。
少年没有吭声,风青柏将视线投向远方,落在暗夜无尽处,眸色深如这浓浓夜色。
帝王的感情是灾难。他自小就是这么认为的。
一如他的母亲,得了父皇的真心,却换来那般凄惨的下场。
皇上爱谁,不啻于将谁推像刀尖。
如此,又何必爱人,去害人呢。
风墨晗是帝王,他的路已经注定。只需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尽职克己,做一个明君,如此就够了。
他能做任何事情,唯独没有爱人的资格。
“何况,感情这东西又岂是外人教了就能学会的。感情不是知识,没有办法传授,只能自己去摸索,去意会,去领悟。”他就是这般,谁又教过他感情呢。
爱了的时候,自己知道,又或者连自己都不知道。
风墨晗跟在后头静静听着,抿唇垂眸,不发一语。
第八百五十章 扼杀成长型情敌
“你可知,爱一个人是如何的?”男子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风墨晗轻轻摇头。
他对皇婶的感情无法宣诸于口,甚至不能露出半点痕迹。他只知道一点,就是他要跟皇叔一样,守护她。
“爱一个人,当一心一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引你的心神。你想将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全部捧到她面前。你对她占有欲十足,容不得旁人对她觊觎一丝半点。你想跟她行最亲密的事,乐此不疲。”风青柏勾唇笑笑,其实他也是不懂感情的,只是在面对笙笙的时候,万般他曾经想不到的或者不曾想过的,自然而然的便会做出来。
不假思索,由心而发。
“你自小由我教导长大,便随了我的性子,也随了我的喜好。如我喜欢看的书你也喜欢,我惯用的字体你也练出来了,我应对外人的样子你也学了个十足十。什么都追着我的脚步向我靠拢。所以我喜欢的我守护的东西,你也喜欢,你也想去守护。”看着少年露出迷茫眼神,风青柏笑笑,“你做的那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所以你才喜欢。久而久之,你连自己真正喜欢什么都忘了。你对你皇婶,不是爱,只是从我这里潜移默化过去的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