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美人+番外(114)
殷容华插话道:“那就另换一个舞呗。”
明苒:“……我不会跳舞。”
陈德妃咬了一口糕点,“不会就学呗,这才惊喜嘛。”搞文学创作的,感情都很丰富,也不知道她联想到哪儿去了,双手合十侧贴着脸,半闭着眼,“到时候花前月下的,多好啊。”
方才人接话道:“是啊,是挺好的。”
韩贵妃也道:“我看也是可以的。”
她们一句接着一句的,明苒恍惚也觉得这主意好像也不错,她犹豫道:“那找个人教我?”
阮淑妃指了指自己。
韩贵妃道:“可行的,你阮姐姐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
明苒很捧场,“这么厉害啊。”
阮淑妃摆了摆手,“谬赞,谬赞啊。”
说定了这事儿,明苒又开始跟着她们插花,待一道用了午膳,才回扶云殿去。
荀邺手执着书,坐在椅上,听见声响抬了抬眸,很快又收回视线落在未看完的书上,翻过一页,温声道:“用过饭了?”
明苒应了,敛着裙子在他对面坐下,“陛下不是说有事儿忙吗?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荀邺想着十三传回来的有关景王府里的消息,放下手,抿了口茶,“暂时没什么可忙的。”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棋盘,“陪朕下会儿棋?”
明苒道好,西紫青丛退出了连珠帐。
……
云太妃在查探荀勉和李南月的事儿上下了大力气,正如明辞所想的,这世上的事只要是真做过,就总会叫人发现蛛丝马迹的。
云太妃好歹在深宫之中呆了几十年,手里还是有些人手的,又加之有王公公等人放水,很顺利就把那日荀勉扮花房太监去竹雨轩找李南月的事情查了出来。
不止如此,还在荀勉的院子里找到了些别的东西。
琴书跪在地上,砰砰叩头,额上都有了淤青也不见停下,“太妃息怒,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太妃饶命啊。”
云太妃看着下人从荀勉书房里找出来的画像,喉头一甜,当下便喷出一口血来,染红孙嬷嬷在她面前抻开的画纸。
府里的下人没见过李美人,自然不识得这画里的人是谁,云太妃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孙嬷嬷急得给她擦血,云太妃扯过那幅画扔在地上,指着跪在床前的琴书狠声道:“你还不说实话?好啊,叫你贴身伺候着,这样大的事,你居然敢瞒着我!”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琴书虽不知为何云太妃因一幅图反应这样大,但也知道上头是震怒,急急慌慌解释道:“奴婢确实不知世子与这画上女子的牵扯。”
云太妃哪里听得下她的解释,捂着疼得直抽搐的心口,喘着粗气,根本说不出来话。
孙嬷嬷忙叫人把这丫头押了下去,又让人去请大夫,扶着人,急出了一脸褶子。
云太妃只觉得这头顶的一片天都塌下来了,真是她的好孙儿,真是他父亲的好儿子,随什么不好,偏偏随了他老子!
云太妃艰难地趴在床头,口中悲戚地呜咽一声,再是撑不住,又呕了一口血,彻底晕了过去。
院子里动静颇大,就连受了打击好几天都没反应过来的荀勉都听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床上的云太妃紧闭着眼气息奄奄,唇无血色,满脸苍白,大夫在一旁与她施针,扎了密密麻麻的一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声问道,话间想近些去,又怕碍着大夫行事,只能干站在一旁,忧心不已。
孙嬷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在床前垂泪。
荀勉却因那埋怨又含着满满失望的一眼心头一震。
大夫施针后云太妃脸色稍好了些,开了药方子,嘱咐日日煎服后才离开。
因这些年景王妃不管事,荀勉日常都是由云太妃这个祖母亲力亲为地照看,祖孙俩的感情极是亲厚。
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祖母,荀勉到底没听孙嬷嬷的话先离开,一直守在身侧,不离半步。
云太妃是在下午醒过来的,她慢慢地睁开眼,望着帐子上绣着的宝相花,瞳孔涣散,不见亮光。
她上辈子得是做了什么孽啊,今生才叫这父子俩如此来磋磨她。
“祖母,您总算是醒了!”荀勉握住她干燥的手,喜道。
云太妃陡然一看见他,险些没有背过气去,嘴里急剧地啊啊了几声才勉勉强强缓过来。
她哭了一脸泪,指着他道:“你这个混账啊,你这该死的混账啊!这天下间谁家的女儿不好,你做什么偏偏学你猪狗不如的老子!”
荀勉听她断断续续地哭骂着,眼眶慢慢瞠大,惊愕非常,“祖母,您、您在说什么……”
云太妃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撑起了身来,一巴掌拍他脸上,刮出几道血痕,“还装!到现在了,你还在我面前装!你和宫里李美人的事情,以为自己做得有多隐秘,有多天|衣无缝?!是把旁的人都当傻子不成!”
孙嬷嬷已经把那张染了血的画呈了过来,荀勉愣在原地,一时有些无措。
再怎么沉稳稳重,到底还没经过什么风浪。
直到云太妃挥着手直往他身上招呼,他才惊然回神,跪在地上讷讷道:“祖母您当心身子,孙儿、孙儿和李美人没什么的……”他们在白日的交集只有扮小太监那么一回,别的时候都是在梦里,哪里会叫人抓住把柄。
“你给我闭嘴!”
云太妃疲惫不堪,恍若瞬间老了几十岁,她不再看荀勉,虚弱地倒在软枕上,与孙嬷嬷道:“去,去请王妃过来,就说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