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番外(240)
低下头,云初将视线定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公子的背影。
君不离双手负背,安静看着景长冬发疯,面上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东西,不过无关紧要。
等到景长冬没了气力,整个人颓然,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才返身离开。
沉默,不发一言。
云初心里七上八下,跟猫抓一样忐忑,却不敢开口去问。
也不知道如何问。
问什么?
问景氏一族究竟藏着什么秘密?问景长冬为什么敢说自己是正统?问公子与非正统有什么关联?
正统,血脉纯正的皇族,才能称为正统!
公子他……
回到书房,遣了云初退下,君不离坐在书案前,死水般的黑眸,慢慢震荡,荡出涟漪,荡出巨浪。
修长五指之下,名贵檀木书案咔咔作响,现出裂纹。
正统。
这两个字,透露的信息,足矣。
那么,他是该灭绝景氏一族,再覆灭皇室。
还是该扶植景氏,让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与皇室争锋,最后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再一并收拾?
食指轻敲,君不离薄唇勾起,意味不明。
至于他的身世,是谁又如何?
他君不离,只与君羡有关。
抬手,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荷包,通体雪白,表面以银线绣芍药花纹。
凑至鼻端,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淡香,她的味道。
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她长挂腰间的锦袋。
当日她在他面前化作万千光点,消失于虚空,唯剩这只锦袋掉落他怀中。
脑海中浮光掠影,闪过无数画面,全是她。
七年来,对她只字不提,可是有关她的一切,从未或忘。
他在等,等她回来。
当日女子曾扬眉笑语,“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他信。
所以,她只是暂时离开。
总有一日,她会回来。
不管是七年,抑或七十年。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等着她回来,等她回来问她一句,“姑姑,你可想离儿?”
你可想离儿?
他想她,想得痛彻心扉,想得痛入骨髓。
每时每刻。
“真狠心,那么多次离儿跟死亡都仅有一线之隔,以为你会出现,可是你,从未。”唇边带笑,凤眸迷离,雾气下,是彻骨的恨,恨背后,是蚀骨的爱恋。
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每一次,他都往最危险的地方冲,将自己置于死地。
当时在想什么?在想,她在他不知道地方看着他,那么看他这样活着,她会不会心疼?
若她心疼,会不会一如初见,从天而降,降至他身边?
骗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心头乍痛,锥刺一般。
将荷包珍而重之放入怀中,起身走出房门。
与离王府一墙之隔,便是国师府。
她与他生活过半年的地方。
站在国师府大门外,看着柱立门前经了风霜雪雨变得陈旧的石狮,君不离心头盘旋不去的郁气,蓦然就消散不少。
七年时间,这座府邸依旧保存完好,门额上的牌匾被布帘遮起,大门紧闭,虽然无人气,却不见败落脏污。
这里,始终有人打扫。"
第220章 丢了他,多长时间
"这个认知,让君不离心头浮出戾气,眼底染上寒冰。(看啦又看)
她跟他共同的地方,便是荒了废了,也不喜沾染上旁人的气息!
而这京中,同样对她心心念念的,还有一个司承焕!
有马车轱辘声接近,停在近前。
“小姐,这就是以前国师的宅子,要我说人都消失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一处废址罢了。”
“恰好路过此处,便来看看,好歹我与国师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少女清脆悦耳的交谈声,在夜色下静谧的巷道响起。
君不离冰冷眸心骤然紧缩,飞快回头,逼近刚下马车的少女,眼睛猩红,“你见过她,何时,在哪里!”
“你、你是谁!放肆!离我家小姐远点!”丫鬟模样的绿衣少女忙一把挡在锦裙女子身前,强作镇定呵斥。
眼前男子一身华服,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疏冷高贵,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只靠近了便会让人心慌胆颤。
“说!”男子厉喝,声音发紧,从那双眼睛里迸发的戾气浓郁到犹如实质。
丫鬟一时间被吓得失了声音,两腿战战。
“是你!”被挡在后面的女子,看清君不离面容后,水眸蓦然盈出惊喜来,闪闪发亮,“君不离,你是君不离!”
“我问你你何时,在哪里见过她!”
眼前的君不离,与上次定州惊鸿一瞥,像是骤变了一个人,同样的俊美无俦,却失了清冷,像一只被逼入墙角即将发狂的野兽,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来的疯狂暴戾,让人心惊。
且,他似极为紧张,期待,又隐隐的害怕。
极为矛盾的情绪。
傅凤泉眸光一闪,飞快道,“你说国师?你也认识她?我以前曾经有缘见过她一面,七年前,在北地定州。那时候她路经定州,曾经在我家府上留宿一夜,我很喜欢她。”
七年前?
君不离紧绷到极致的身体似一下被抽光了力气,虚软下来,踉跄着倒退一步,然后木然转身,慢慢走开。
那个背影,看起来,极萧瑟。
像是近在眼前的希望陡然破灭,蔓延着无边的绝望。
让人心疼。
傅凤泉咬了咬嘴唇,一跺脚,追了上去,“我叫傅凤泉,我爹是翰林院大学士傅明远,半月前刚刚入京续职。我在定州城见过你,那时候大军回朝,全城百姓都去夹道相迎,我也去了,还喊了你的名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