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游(258)
“好放—荡。”
“容竟不知朝游身上竟有如此曼妙风光?”
“稍微碰一下,就会发抖。不知有多少男人心甘情愿亡于卿卿裙下。”
“好乖。朝游。”
慕朝游用力地闭上眼,仍无法隔绝那清冷柔和的嗓音,是如何以谈玄说禅的口吻,慢条斯理地说出无数下—流的狎昵之词。
她身不能动,并不代表就甘愿任她摆布,慕朝游深吸一口气,酝酿半晌,这才睁开眼,冷冷反唇相讥:“好小。”
王道容倏地僵住了。
“好慢。”
“好不得趣。”
“好厉害。我竟不知郎君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王道容抿紧了唇,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他毕竟初次,没有过经验,没有过比较,更不知自己“雄风”如何。慕朝游见他神情晦涩,难得窘迫,竟然当真,忍不住嗤笑出神。
笑了一声,她移开视线,竭力绷紧四肢,望着天上纷落的雨滴,装作一条了无生趣的死鱼,不给他任何膨胀信心的机会。
药性渐渐地散去了一些,到了这个地步,她终于明白他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东西。于情于理,王道容是为救她不假,可又是谁将她逼到绝境?
她知道时代眼光不同,不能相提并论,但哪怕仅用作药物紧急避险,她胃里还是一阵翻山倒海。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几近令她崩溃绝望。
若说王道容这人还有什么优点的话,他足够不要脸,或许勉强算作一项。很快,王道容便调整了情绪,掐着她脖颈缓缓抚摸她,淡漠地说:“是么?那不妨朝游再继续用用看。”
人无语到了一种境界当真会笑,隔了好一会儿,慕朝游才睁开眼,从牙关里冷冷挤出几个字:“你真是疯了。”
“疯了?”王道容不置可否地拂过她鬓角乱发, “怎么会?容只是在太爱你了……”
“这爱若烈火一般,日日煎熬着我,烧穿了我的皮肉,烧尽了我每一节骨骼,将我五脏六腑,皮肉血液筋骨俱都烧成了灰。”
“更遑论,容正是在帮娘子你啊……”王道容垂着眼睫,语气有几分虚无飘忽,“若不帮你及时发散,娘子恐有性命之危。”
他仿佛也陷入了一个梦,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地呓语,“容很害怕,很孤单,很寂寞。”
““谢蘅……王羡……连他二人都……朝游既愿意舍身温暖他二人,为何不愿效仿释迦牟尼佛,割肉喂鹰,也渡化我呢?”
“因为你无药可救。”慕朝游嫌恶地说,“你活该下最深的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永生永世挣扎在地狱最深处,永无轮回的那一日。”
王道容停下,静静地瞧着她,倏忽朝她展颜一笑,乌眸里绽发出绚丽的神采,仿佛春日浮冰。
“承认罢,你仍然爱我。”
慕朝游忍着气:“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王羡、谢蘅……”王道容收了笑,淡淡道,“他二人也算人中龙凤,你为何不爱,是不想么?”
江畔一道惊雷滚过,照亮他乌眸黝黑清亮,眼里闪动着惊人的快乐,“恨太强烈,爱便无甚滋味。”
慕朝游愣了一愣,脑海中亦如惊雷猛然荡过四肢百骸,她别过脸,冷冷说:“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王道容:“在这个世界上,在你心中,容永远占有一席之地,永远是你心中最特别的存在。”
“好寂寞,朝游。”王道容目光下移,眼神露—骨地说,“可现在不会了,因为——已经热起来了。”
“很暖和。”
她难以容忍他的目光,想合拢双—腿,却被他眼疾手快地压在膝下。正在这时,远处的芦苇丛中忽然次第亮起灯火。
有人波动小舟,举着火把涉水而来,口中不断喊着:“郎君?!”
“郎君?”
王道容止住腰身,看了慕朝游一眼,托着她腰将她抱起,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南国宽大的衣袍将二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下一刻就会拨开芦苇荡,瞥见二人交—缠的姿态。慕朝游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王道容感受到她的紧张,替她别了别鬓角的发丝,倏地将自己的手指塞入她的口中,耳语说:“别咬得太紧了,倘若怕出声,不妨咬这个。”
他嗓音如金玉相撞,说出的话却下—流狎昵至极。
慕朝游身不能动,羞愤交加,自然不会更他客气,一口咬住,尖利的虎牙将他指腹刺穿,淡淡的血腥气在她口腔中弥漫开来。如果不是因为药力影响,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咬断他的手指。
王道容呼吸猛地一颤,忽然失了章法,头抵着她的额头胡乱吻她,慕朝游不可置信地咬着他的指腹,睁大眼见他瓷白的面色飞快地涨红。
这抖M死变态。
慕朝游愕住,口中的手指仿佛成了烫嘴的山芋,她一时吐出也不是,继续咬着也不是,咬得越用力,他反倒更高兴。
可即便如此,他似乎犹嫌不足,拉着她的指尖放在他前胸的那处箭伤,顿了顿,将伤口的血洞重新撕扯开。
她练箭毕竟日短,进步虽已经堪称神速,但雨夜天黑,距离又远,箭矢还是失了准头,只射入他心口往上三寸,锁骨下方。
王道容如疯魔一般地拉着她的手,撕扯开自己心前的箭伤,吐息越来越急促,姣好的面皮不断痉-挛抽-搐,他从她给予的痛苦之中汲取到了极致的甘美滋味。
“朝游。朝游。再用力一些——咬罢,喝我的血,吃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