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总想干掉我(穿书)(31)
但那蜘蛛不断吐出黏腻的蛛丝,使他的动作越发吃力。
杜仲咬牙盯着逐渐飘到自己身上的蛛丝,这蛛丝看着轻盈却黏力十足还非常柔韧,硬扯根本扯不掉,火也烧不断。
他把符咒一下全甩出去,从乾坤袋中掏出把匕首握在手中,开始用力割黏在自己身上的蛛丝。可那蜘蛛吐丝极快,他刚割断一束就立刻会有新的缠上来。
杜仲察觉到被蛛丝接触过的地方开始逐渐有麻木感,不禁神色一凛,这蛛丝居然有毒?
双手的麻木感最为强烈,片刻后已经握不住匕首了。他后知后觉的想去掏丹药,但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蛛丝已经粘住他的手臂。
杜仲感觉浑身都开始无力起来,但依然持续着割蛛丝的动作。
他在做什么?他眼前开始模糊,脑海中也开始出现空白。
“杜仲,开饭了。”
“咔哒”,是瓷盘接触玻璃的轻响,一下把他惊醒。杜仲转身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牛排,下意识的用手中的餐刀切割了一下:“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八腿N眼邪恶大蜘蛛的死亡凝视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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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幻境
“嗯。”女人在桌边坐下,温柔的看着他露出点笑,“多吃点。”
杜仲看着女人有些恍惚,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欣喜充斥心间,坠着他不让他离开。
他把一小块牛肉送入口中,是记忆中那种美好香嫩的口感。小时候的他总是坐在母亲的腿上,吃着母亲递到嘴边的小块食物。
那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也分不清美好的是食物的味道,还是母亲温暖的怀抱,亦或只是那简单的关怀。
而父亲会在整理好厨房之后坐在他们对面。一家人坐在温暖的灯光下一起悠闲的共进一餐,就是最温馨幸福的时刻。
仿佛天地之大,只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归处。
杜仲放下刀叉,用纸巾轻轻擦拭下嘴角:“妈妈?”
“嗯?”
他还是有些茫然,又叫道:“妈妈?”
女人托着腮忍不住看着他笑起来:“叫我干嘛啊?”
“爸爸呢?”
“诺。”女人侧首。
杜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男人也探出头看向他:“什么事?”
诡异的欣喜带动着心脏快速跳动,杜仲摸摸胸口,突然冷静下来。这情绪未免持续的太久了些。
过分的愉悦过分的欣喜,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就仿佛置身于一片虚假之中。
和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仿佛隔着一层雾一般不真实。
杜仲缩着手脚坐在过于矮小的凳子上,沉默不语。这场景如此熟悉,但发生过的事不止于此,之后有什么重要的事被遗忘了,他的记忆存在断层。
他似乎早已不该在这里,这个地方,他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做。
这时厨房里的男人唤道:“亲爱的,你过来一下。”
“好。”女人站起身,手却被杜仲突然抓住。她笑着歪了歪头看着他,没说话。
杜仲蠕动几下嘴唇,最终道:“妈,我爱你。”
女人虽然不解,但也没有问,只摸摸他的额头:“嗯。”
女人去了厨房后,似乎和里面的男人发生了争吵。起初只是小声的互相指责,之后是大声的谩骂,然后他们动起手来,摔摔打打逐渐激烈,最终演变到足以致命的地步。
杜仲听着他们越演愈烈的争执,双手微微颤抖,神经质的切割着牛排,目光死死盯着它不放,仿佛那不是一块肉,而是一幅极美丽的画。
双方的争执平息,却没人从厨房走出来。那里的灯被人关上了,里面黑漆漆的,像一张择人而嗜的大口。
杜仲低下头,试图蜷缩起来,但这椅子是给小孩用的,他一个成年人只能勉强坐下,连挪动的空间都没有。
悲伤就像之前的欣喜一样来的诡异且势不可当,试图把他压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不让他离开。
杜仲木讷的坐着,许久后伸手撸了把头发。他不用走过去查看情况,因为他知道这次争吵以父亲杀死母亲后自杀告终。
但当时的情况又和现在不同,当时他那癫狂的父亲拿着刀走到他面前,露出丝虚弱的笑容:“杜仲,跟我们走吗?我们一起,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年幼的他尚不懂得死亡为何意,他只是本能的觉得父亲刀上流淌的液体和母亲的惨叫声很吓人。他坐在小椅子上吓得哭岔了气,一味的摇头。
父亲满脸可惜的蹲下身轻抚他的面颊,把温热的鲜血蹭到了他的脸上:“爸爸也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父亲说完站起身又走进厨房,从此天地间再无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