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穿成Omega[星际](84)
花彼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冷笑,叹息,带着隐隐的恨意,还有若有似无的埋怨。
“命中注定就像在说,我师傅注定要死,我师门注定要被屠,我注定流浪千百年,受尽人世苍凉,吃尽苦头后再被天道拒绝。”花彼岸越说越激动,“命中注定就是在说,我以前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自取其辱的挣扎!最后命中注定地一败涂地!”“不是的。”季听白抓住花彼岸手臂,“你和我相遇了啊。”这才是季听白想要的答案。
“一句命中注定就想把我这万年努力都化为云烟。我不服!”花彼岸说着最叛逆的话,泪水却决堤般往下流淌。
怎么止都止不住。
究竟藏了多少悲伤,才能凝成这样的泪水。
季听白不敢再问了。
他害怕了。
季听白缓缓松开手。
他害怕看到花彼岸更多伤痛,怕自己无法安抚。
恨自己出现得太迟,无法在花彼岸最伤最疼的时候给予一个拥抱。
手松开的那一刻,花彼岸缓缓转身,仿佛想要离去。
现在或许很迟,可至少……季听白下意识抱住对方。
紧紧地抱住。
他不期望能化解花彼岸心中的郁结,可至少能告诉花彼岸,他已经来到花彼岸的身边。
温热的胸膛给予花彼岸无限安全感。
花彼岸一瞬间以为自己依靠在师傅的怀里。
心中的猜想越发强烈。
随着季听白和他师傅相同的地方越来越多,季听白是自己师傅转世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
可花彼岸又担心这种感觉起来。
他师傅那样迂腐古板的人,一定会说一堆乱七八糟的古训,不和他相恋吧。
和师傅相恋的想法实在太大逆不道,花彼岸以前从未这样想过。
只是喜欢的人恰好是师傅。
花彼岸又无法拒绝这份情感。
花彼岸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徘徊,干脆道:“你不是瓶颈吗?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吧?”夏令营不是学校,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两人回到房间歇息。
一进房,花彼岸心脏就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季听白已经躺到床上,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半透明的红色光膜覆盖在季听白身上,鲜红的血丝逐渐形成。
还是一如既往地邪性,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魔功。
花彼岸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了。
可当这些丑陋的东西出现在季听白身上,甚至还要覆盖在季听白的脸上时,花彼岸就很不舒服。
他恨不得自己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法术,这样才配得起季听白。
看着已经沉浸梦乡的季听白,花彼岸有些困了。
他干脆躺到季听白身旁,一同沉入梦乡之中。
希望一切都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花彼岸的法术看着恐怖,效用却是极好的。
在梦里,季听白迅速解决了工作上的问题。
只是他还不愿意醒来,他还想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多待一会。
花彼岸的修为还很低,这种法术根本困不住季听白。
季听白很快就掌握了规律,在自己的脑海里游走。
回顾与花彼岸的记忆,一幕幕都极有意义。
走着走着,季听白看到一袭红衣的花彼岸。
那个花彼岸比现在还矮,约莫十岁模样,黑发红袍,梳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发髻就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腿。
那笑比糯米糕还甜,嘴里说着什么,季听白没听到。
季听白认真看着那嘴型,思考花彼岸可能喊出的话。
好像,是叫……师傅?这两个字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开关。
纷杂的记忆向季听白袭来,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
他冷得发抖,满手伤痕,仍咬牙在雪山之巅练剑。
他掀起纱帘眺望仙气弥漫的云间楼阁,感叹迷云宗的建筑真美。
他坐在大殿侧位,转过脸,身旁是正喋喋不休的掌门。
他烦不胜烦,却又碍于面子不能甩手离去。
还有他喜爱彼岸花的美,挖了一株迟迟未盛放,含着小花蕊的绿蒜心回房。
他天天盼望念着,浇灌灵液,彼岸花总算养到了开花。
红似火,绿似翠,妖而危险,不似人间俗物。
本想着花期一过就送回园中,却不想那小花儿变成了五岁大的孩童,眼里都是对他的依赖。
孩童又软又萌,一点都不像那朵张牙舞爪,危险至极的红花。
修者选择灵气纯净的地方居住,这等缘分并不罕见。
他人大多给点机缘,便让妖修离开。
季听白却是看到了孩子眼中的倔强。
季听白想起父亲。
他父亲曾对他说,过刚易折。
若想在这世上活得好,就得学会以柔克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