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321)
谢少夫人?
不,她是他的。
宁蕴不紧不慢地将画卷收好,慵懒问道:“都准备好了?”
他坐到宁蕴对面,道:“万事俱备,明日便是谢怀琛的死期。他一死,你还愁不能抱得美人归?”
“谢怀琛已经出发了?”
“半个时辰之前,我们的人就看到他带着队伍从军营出发。”
“阿琛这个人重情重义,真是可惜了。”宁蕴惋惜地叹了口气,随意拨弄着茶盏,陷入深思之中。
上一世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起浴血奋战,汗洒疆场,扶植宋清斓登位。
若没有陆晚晚,宁蕴根本不会动他,他们还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可如今他占有了他的妻子,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情意,他自然不必心慈手软。
侍卫在外面禀告说是军营出了事。
宁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杯盖和杯身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朝身侧之人使了个眼色,命他退到屏风后面,单独见来人。
“出了什么事?”
“大人,军营里连夜又在审内鬼,这回就连官府的一干人等也被带了去,沈将军让你过去一趟。”
宁蕴饮了一口茶,热茶入口,一股暖流贯穿全身。他取过大氅,不紧不慢地披在身上,站起来说:“走吧,过去看看。”
军队和官府都忙了一宿。
安州府衙审讯室里,安州自上而下一干人员都在,查了一宿,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
天将亮时,陆晚晚去了安州府衙。
沈在熬了一夜,双眸血红,尽是血丝。
“沈将军,如何?”陆晚晚亦是满脸倦色,看上去疲惫不堪。
沈在摇了摇头:“末将有辱使命。”
陆晚晚早料到如此,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对药材和粮食下手,说明他们早有万全的法子。
她摇了摇头,道:“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既是如此,让他们先散了吧,不可耽误安州军政要务。”
沈在道是,便让人都散了。
陆晚晚微微蹙眉,退到府衙外,裴翊修和潘芸熹在等她,见她出来,裴翊修就扑了上去。
仰起小脸摸着陆晚晚苍白的脸,心疼地说:“皖姨,你昨夜没睡觉吗?”
陆晚晚蹲下,与他齐高,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对呀。”
两人正说着,官府衙门被关了一夜的安州官员们鱼贯而出。
府衙有人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审讯很不满。
“折腾了这一夜,军队的事情为什么折腾咱们府衙的人?”有人小声抱怨。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我看内鬼就出在军营里,抓不到人找咱们出气。”
“都说谢家那小将军英勇能干,我看倒不见得,真要有本事,能连粮食都运不出去吗?”他不屑地笑道:“军营的人都快把他吹上天了,我看根本不如咱们宁太守。”
“对,传得就跟天降神兵一样刀枪不入,还不是怕死得厉害。”
陆晚晚微微皱眉,她看了眼府衙外马车旁,马夫正靠在车辕旁观察着四周的景象,察觉到目光,他抬头看了眼。
陆晚晚朝他招了招手,马夫马上过来。
“去把那两个人给我捉过来。”陆晚晚道。
马夫道是。
马夫是谢怀琛拨给她的侍卫,是谢怀琛手下得力的助手之一,娴熟有力地将那两人制伏住了,将他们反手压着拖了过来。
他们俩气得大骂。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马夫将他们压到陆晚晚身边。
陆晚晚见他们不能动了,这才道:“谢家人外御敌寇,内平奸贼,置生死于度外,出了内奸,这是不争的事实,咱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努力将内鬼捉出来,而不是肆意诋毁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将士。”
那两人脸色一紧,还要再说什么,陆晚晚一挥手,道:“交给沈将军,杖责三十。”
他们气得又要跳脚,却被马夫死死按住,直接押到府衙去了。
陆晚晚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宁蕴一手负于身后立在府衙的丹之上,看着街旁的那抹身影。
她疾言厉色的样子他见过不少,上一世在安州,她单薄的身躯护犊子一样挡在他面前。
不容别人说他半句不好,她虽柔弱,但随时能张开双臂为他屏开风雨。
犹豫了一瞬,他才缓缓走下台阶,沉着嗓子开口:“宋先生。”
陆晚晚听着熟悉的声音,脊背先是一僵,低着头微微整理裴翊修的衣领,半晌才状似无意地回头,她扯起嘴角,笑了下,盯着宁蕴,道:“宁太守?”
“上次一别,许久不见宋先生,近来可好?”宁蕴问她。
陆晚晚点头:“托宁太守挂念,一切都好。”
“我还有事,先走了,宁太守改日再会。”陆晚晚说道。
她起身理了理衣袖上的褶子,牵着裴翊修就要登上马车。
“且慢。”宁蕴喊住她,他从身后摸出一个盒子,他将盒子递给陆晚晚:“宋先生来安州,在下本该尽地主之谊,但先生忙于军务,我也不便叨扰,这是安州特产的姜糖。”
陆晚晚垂眸,目光从八角盒上扫过,最终落在宁蕴的脸上。
他神情是一贯的淡然,古井无波似的,看不穿他真实的情绪。他将自己藏得很深,深得仿若危险的深潭,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底下却藏着暗流和淤泥和水草,等你一旦落进去,他总能在不经意之间要了你的性命。
她笑了下,说:“宁太守,生姜性辣,我从小便不食姜,更不爱姜糖。我爱吃甜,喜欢桂花糖。多谢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