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222)

作者:抒鹤

是这药丸将他从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拉回来的。

他在术士手上一次性买了半年的药。

他实在怕,再变成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他将术士奉若神灵,掏钱勤快得仿佛孝子贤孙。

术士得了钱财回来禀报陆晚晚,她勾起嘴角,眼里全是潋滟风情:“你做得很好。”

她重重赏了那术士。

李长姝经过这件事情,发觉当夫人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是手里有钱。

陆建章的钱藏得很深,他不相信女人。

因为他一直玩弄女人,并因此发家,他看谁都觉得包藏祸心。他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任。陆家的商铺地契一直由他亲自保管。

若不能从他手中将钱抠出来,到时候他撒手人寰,便什么也得不到。

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得先弄一笔钱在手。

她每天变着法管陆建章要钱,反正现在府上就她管事,不论什么事还不是她说了算。

陆建章的钱财花得仿如流水,他每分钱都花得谨慎小心。

如今不比从前,他活着一日,就连呼吸都是贵重的。

李长姝以各种名目要钱,他不胜其烦,自从娶了岑思莞,他何时因钱的事情犯过愁?

他想到了陆晚晚,她有卖官的路子。

那人又和昌平郡主府有关,牵连甚广,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他人也会投鼠忌器。

他真是被钱逼疯了,才会铤而走险,想去卖官。

次日他喊陆晚晚回家来,问他关于那个富商的细节。

陆晚晚早将一切编排好,为求稳妥,宋见青甚至给那人做了假的户籍名帖,保管陆建章看不出蛛丝马迹。

“来路正吗?”陆建章仍有疑虑:“此事风险不小,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设计……”

陆晚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低垂着眉眼,压低声音,委委屈屈地说:“都怪我没用,要是我有出息,公公婆婆器重我,让我管家,我也可以帮衬着父亲。不用你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为银钱奔波。”

陆建章听她这么一说,心都软了一半,他想到自己病重的时候,是这个女儿衣不解带伺候自己。

她还力排众议,想办法给自己治病。

他对陆晚晚生出了些许疼爱之心。

“也不能怪你。”陆建章安慰她:“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陆家我会想办法。”

陆晚晚垂着头,心底诧异。他态度好似变得和善了,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慈祥。

可惜,来得太晚了。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他冷漠视之,无情待之,逼得她生生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这会儿知道来捂,太迟了。

她对父亲的期待已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失望中消磨殆尽。

“找个时间带他来找,记得,隐秘一点。”陆建章嘱咐她。

陆晚晚神色平静,道好。

次日她便带了人去陆建章书房。他是个白胖的中年人,一脸富贵相,名字叫王成。

人是宋见青帮忙找的,他训练有素,三两句话便将陆建章哄得服服帖帖。

王成走的时候给陆建章留了一大笔钱,笑容谄媚:“那便有劳陆大人多多费心了。”

陆建章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心想,他在官场上为人圆滑,小心谨慎,没怎么得罪过人。

就算得罪了人,也不会花这么多钱故意来陷害他。

他收了王成的银子,开始着手办事。

陆建章手中有些任免实权,淳州地处西南,天高皇帝远,此时又正值前任吏部尚书倒台,新旧更迭的时期,吏部最是混乱。

他给王成办了个淳州州判,不入流的七品小官。

王成是淳州数一数二的富商,只因家中数代经商,一直是商籍,哪怕守着金山,在世人眼里,仍是抬不起头的。

是以他进京活动,哪怕挣个小官,脱离商籍也好。

世人为功名利禄所累,哪怕抛洒千金万金也想为自己挣个功名。

陆建章如此想到,他不禁又想到自己,以一介贫农之身走到今天,名声有了,富贵有了,子息绵绵,佳人在侧,他该有的一切都有了。

而给他这一切的,是那个叫做岑思莞的女人。

时隔多年,陆建章对她的恼羞成怒淡了许多,竟生出了愧疚和惋惜。

他想到自己当年将她随意葬在京郊的一块荒地,心中不由一叹。

他找来陆晚晚,和她商量:“女儿,夏季快到了,你母亲的坟地地处低洼,不若找个日子给她迁坟?”

陆晚晚微微抬起眼眸,自从他死里逃生后,就频频对自己示好,此时还想起了早已做古的岑思莞。

她死得不明不白,长眠地下还要受陆建章的骚扰,陆晚晚自是不愿,就算要迁,也得陆建章死后,她亲自去操办。

陆晚晚说:“父亲,陆府现在花钱的地方多,别的不说,你买药就是一笔大开销,倩云就快要成亲,嫁妆也要一大笔钱,母亲和善,必能体会父亲的苦衷,不若再等等,等府上大事办了,再给她迁坟。”

陆建章听着陆晚晚的话,心里极为舒坦。

他有那么多孩子,只有她最贴心,她事事为陆家考虑周全,心上是有他这个父亲的。

大病一场,他才知人世间什么东西更珍贵。

他对陆晚晚当真生出了柔和的父爱:“小公爷也在重新筹备你们的婚事,往后你的事情也多,自己好好歇息,看你眼底,都有了黑眼圈。”

陆晚晚按捺住心底的凉寒,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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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牡丹园建在翠微湖边,湖里莲叶田田,湖边国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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