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199)
李云舒说:“上次你不是让我盯着覃家吗?那日过后我便紧密监视着覃家的一举一动,这几天都没有异常,直到昨天夜里,半夜时分,覃家后门突然有人偷偷出来。他们扛了个大麻袋,鬼鬼祟祟的。被我的暗哨发现后立即禀报于我。我觉得很诧异,于是连夜跟去,覃家的家丁竟扛着麻袋出了城。”
“城门……夜里不是不开吗?”
李云舒颔首:“古怪就古怪在这里,守城的将士并未阻拦,反而开门放他们出去。”
陆晚晚心里一个“咯噔”,守城的禁军是成平王的人。
李云舒继续说道:“我见他们行事过于诡秘,于是翻墙出城跟了上去,他们沿着护城河走到下游,然后解开麻袋,里面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没有惊动他们,在他们将人推进河里之后下水将人救起来,才发现她竟就是覃二小姐。”
陆晚晚心惊肉跳,觉得不可思议,虎毒还不食子,覃尹辉竟要杀他女儿:“覃尹辉要杀你?”
覃红雨再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李云舒声音温和:“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问她吧。”
陆晚晚点了下头,看向覃红雨:“你和毓宣世子的事情,是不是你爹逼你的?”
覃红雨哭泣抽噎道:“少夫人,我爹要我咬死世子对我行为不轨,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抬进郡主府做小妾。”
她眼泪滚滚直下,嚎啕痛哭:“我不肯,我虽然只是个庶女,但从小我娘就教我不能自轻自贱,宁为贫民妻,不做富家妾。况且郡主和世子结的是皇亲,我哪会有什么好下场。我爹见我油盐不进,就捆了我娘,他说如果我不听话的话就杀了她。少夫人,我没有办法,我娘在他们手里,只能听话。”
听到这里,陆晚晚既为宋见青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眼前的女子而揪心。
“那夜世子的酒里,被我爹下了药,他们将他架进我屋里,造成他酒后乱性的样子。”覃红雨说着,巨大的羞耻感扑面而来,她难以启齿:“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他是我爹,却亲手毁了我的名声和清白。”
陆晚晚叹了口气,这世道,总有畜生做了爹。
她将绢子递给她,柔声道:“你都照他说的做了,那他为何还要杀你?”
覃红雨掩面而泣,泪水从指缝中淙淙流出:“昨日毓宣世子上门,说要将我抬入庄子里做外室,我爹突然变得很生气,说什么‘郡主妄为皇室宗亲,连这点血性都没有’,然后他哄我,说做外室这辈子都没有出路了,让我留下一封信,假装寻死觅活,逼毓宣世子将我抬入郡主府。我自然不肯,郡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皇上如何准我做世子的姨娘?”
她早已将一切看透:“我求他放手,他暴跳如雷打了我一顿,又用我娘的性命逼我写下那封信。我没办法,我得保全我娘。所以我照他所说的写下了那封信,到了晚上,我正在睡觉,家丁突然将我护城河,将我推了下去。”
陆晚晚听得心口猛地提了一口气,昨夜若不是李云舒跟上去救了覃红雨的命,恐怕此时覃红雨已成了一具死尸。她死后还会背上遭毓宣玷污,不堪受辱自尽而亡的名声。
活着受人欺辱,死了还不得清白。
此事一旦闹开,皇上就算不想严惩毓宣,御史台也会弹劾施压。
覃尹辉这手棋下得太好了。他有十几个子女,不过牺牲一个小小的庶女,便能离间皇上和永平王。
若说昨日陆晚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覃红雨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那些困惑便迎刃而解。
覃尹辉是成平王的人,而成平王一心扶持六皇子。
她不由想到昨日谢怀琛说南诏和戎族两位公主失踪和皇储之争有关。
那这件事和公主失踪又是否有关?
若说无关,为何覃尹辉偏偏挑中靠近南诏的永平王?
若说有关,其间的关联又是什么?
她大为头疼。
陆晚晚将覃红雨秘密安顿在镇国公府,允诺会想办法救出她母亲,只要到时候她肯出面指认覃尹辉的罪行,她会想办法给她新的身份,让她和母亲重新开始。
覃红雨感激涕零,连连答应。
安顿好覃红雨,陆晚晚又给宋见青去了封信,告知她事情的原委,让她安心。
接下来就是等,等覃尹辉坐不住出招,他找不到覃红雨,不论怎么做都是自乱阵脚。
晚夕谢怀琛又很晚回来。
天气渐热,夜里的风都是闷热的,陆晚晚沐浴后并未先睡,她坐在院子里,揽秋用丝帕一点点擦头发上的水渍。
下午月绣采了一大把凤仙花,趁这会儿给她涂指甲。
她闭目养神。
谢怀琛从外走进来的她都没发觉,揽秋张了张嘴正要喊他,他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揽秋噤声。
月绣古怪地笑了下,收起东西,悄声离去。
谢怀琛静悄悄地走到她身后,从揽秋手中接过帕子,便点了下头,让她离开。
揽秋掩唇而笑。
陆晚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清甜自然。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在月光下亮得如同飞瀑。
他轻柔地将她的发挽在掌中,用帕子一下一下轻柔的擦着水渍。
水珠儿顽皮,顺着发梢溜进领子里,衬得洁白的肌肤滢滢有光。
谢怀琛喉头一滚。
一阵风吹拂而来,吹动陆晚晚身上的裙子,柔软的衣料紧贴着她的腰身,衬得她的腰盈盈不堪一握。
谢怀琛低头扫了眼,她这几日好似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