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128)
次日,刘尚书儿子遇刺身死的消息传遍京城,很快,又有人告知刘尚书,昨日下午刘桓谷在栖月楼和谢怀琛起了冲突,谢怀琛将刘桓谷暴打了一顿。
痛失爱子的刘协悲愤交加,当即让家丁抬上刘桓谷的尸体上镇国公府。
他要为儿子讨一个说法。
镇国公和谢夫人听说这件事,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昨日下午小公爷在酒楼打了我的儿,昨天晚上他就遇害了。”刘协哭得涕泗横流:“这件事情你们国公府得给我一个说法啊!”
自家儿子几斤几两重,谢允川自然比谁还清楚,说谢怀琛在酒楼赌钱把国公府都输了,他信;说他跑马把马跑死了十几匹,他信;可要说他杀了人,他不信。
他道:“刘尚书痛失爱子,在下也悲痛万分,刘尚书不若进来坐坐,我马上就让我家那孽子出来,昨日酒楼发生的事情有何内情,一问便知。”
刘协抹着眼泪,道:“国公府高门大户,在下高进不起,国公爷不妨让小公爷出来,当众分说。”
刘协不肯进谢家的大门,生怕进去后谢允川威逼利诱,让他妥协。
谢允川皱了一下眉,刘协带尸来闹,分明是咬定刘桓谷之死和谢怀琛脱不了干系。
思及刘桓谷素来在京城和宋时青等人来往过密,又跋扈又刁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昨日他刚和谢怀琛打了一架,晚上便遇刺身亡,这时机选得不可谓不巧妙。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一眼就看得出其中的微妙。刘协身居尚书高位,其中曲折他不是想不到,可他不依不饶,非得要谢怀琛当众说明因由,分明是他想把这盆脏水扣在镇国公府的头上。
镇国公和这位兵部尚书以往并无恩怨。
最近当今圣上身子不适,早朝罢了好几日,朝中上下立储的风声渐起。
皇贵妃所生的四皇子和宸妃所生的六皇子风头最盛。
皇贵妃出身京城骆家,祖父乃是太傅骆永成,三朝元老,劳苦功高,背后党羽众多,从者如云。皇贵妃自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便入东宫,深得皇帝敬重;宸妃则只是偏远县令之女,选秀入宫,早年一直不得恩宠,六皇子年满十五之后,她才得以抬妃位。
皇上子息凋敝,膝下不过三子三女,除了四皇子和六皇子,还有个二皇子,只不过这位二皇子比起他的两位弟弟来,资质平平,最不得皇帝宠爱,加上他母妃早誓,无母族撑腰,根本无人将他放在眼里。
骆永成一派自是支持身上流淌着骆家一半血液的四皇子,而与他政见不合的成平王、刘协一众人则支持六皇子。
而成平王和镇国公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刘协一众以为他不和成平王为伍,自己便有机会,于是登门拜访过两次。
谢允川是个武将,不想涉足朝堂纷争,每次都糊弄过去。
前两日皇帝上朝,就立储之事大发雷霆,并训斥了刘协等人。
他以为是镇国公觐见时说了什么,单方面对谢允川怀恨在心,这一次刘桓谷和谢怀琛起了争执,又意外死亡。他伤心痛苦之下,想着无论如何要报复回来。
他这么一闹,镇国公府少说也得去掉一层皮。
再挖些谢允川别的丑事,就能彻底让他翻身不起。
谢允川皱了皱眉,不悦道:“孩子们不懂事,在一起玩,打打闹闹的实属常事。但咱们也不能跟着不懂事,你说是不是?既然刘尚书怀疑我儿杀了令公子,便自有三司的人来调查。”
他又朝阶下看热闹的众人拱了拱手,道:“我谢家将全力配合三司审理此案,若我儿当真行此害人性命天理不容之事,我一定亲自行刑监斩。”
他声音雄浑有力,振奋人心,看热闹的人纷纷交头接耳。
刘协一惊,他没想到谢允川竟然会放下这么重的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干脆扑在刘桓谷的尸体上痛哭:“儿啊,你死得冤枉啊。”
哭天抢地嚎了几嗓子,他又对谢允川道:“镇国公竟然相信小公爷是清白的,为何不带他去三司衙门接受审讯?”
谢允川眉毛一挑,道:“我儿是否杀人还有待考证,既非嫌疑人,何来审讯一说?”
说罢,他安排身侧的管家:“去请三司的大人来,就说刘大人怀疑小公爷杀了刘公子,让他们速速过来问询内情。”
管家道是。
谢允川又道:“刘公子尸骨未寒,找几个人送刘公子回府。”
刘协匍匐在刘桓谷的尸身上,老泪纵横:“镇国公又何必如此疾言厉色?我只不过是替我儿讨回公道罢了,为何镇国公不肯让小公爷出来交代清楚?”
“尚且无人定我儿的罪,你便要他给你一个交代,这是什么道理?”谢允川见他撒泼赖皮,愠怒起来:“我有言在先,他敢杀人,我就敢让他偿命。”
顿了顿,他又道:“我镇国公府是讲理不是讲蛮的地方!刘尚书当真想问清昨日之事,便请入内详谈,若你非要当众耍横,打我谢允川的脸,打我镇国公府的脸,那便恕我不能奉陪。还有,若是刘尚书无处为公子治丧,我镇国公府忝有一亩三分地,可以腾出块地方为公子治丧。”
他板着脸,神情严肃。
刘协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
底下围观的群众纷纷说道:“没错,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分说,谁对谁错辨个清楚不就行了,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马上又有人附和:“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就让小公爷给说法,确实不妥。”